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童年还是谢杨逍,不知道我的童年记忆对他来说是同样的回忆还是早已遗忘的小大人时期。
长沙游就跟他本地的天气一样,是一场闷热而潮湿的大雨。
我讨厌大雨,所以我讨厌长沙。我更讨厌在长沙见不到你。
往里出现了一个小型养殖箱,里面的小龙虾病殃殃地躺在玻璃箱底部。这个玻璃箱就像一个巨大的棺材,里面装着无数被食用小龙虾的灵魂,仍旧活着的小龙虾守护在这里,将要死去的小龙虾也将以灵魂形式回到此地。
接着出现了一家更大的商店,里面贩卖各种口味的辣条,还有两元一个的长沙特色纸袋。
我看到了香菜味、小龙虾味…各种各样奇怪口味的辣条。同行的小伙伴乐呵呵往口袋里装香菜味辣条,说要回去整蛊室友。
那很坏了。
一二层的楼梯旁边延伸出一条黑暗的小道,小道两边部满各式各样的镜子。穿着美丽纱裙的女孩们互相推攘,在镜子之前做出各种可爱的姿势。大摄影师扛着大炮一般的摄像头,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进行远程动作指导。
魔镜魔镜,你知道谢杨逍在哪里吗?
镜子不语,只是一味反射暖黄色灯光,照在经过小道的所有人身上。
小道尽头摆放着数十台老式电视机,分辨率极低的屏幕光线暗淡,还有几台是黑白的画面。电视机无一例外都有着笨重宽大的外壳,远远看去就像无数死人的头颅堆叠在一起。
也许这是一个电视机塚。从原始的一代,代代传递,随后变成今天的轻薄液晶电视。老的被淘汰被舍弃,年轻的如过江之鲤。
继续往上,转过拐角,酱板鸭的香气飘散在小巷里,头顶之上,各色广告牌灯红柳绿,缠绕的电线乱七八糟挂着,电线上驻足着看戏的黑鸟,也许是乌鸦。
写着“长沙”两个红字的广告牌挂在对面的楼上,游客排着队进去楼道,拜托亲友在广告牌前给他们拍照。
中庭是饭堂,农村老式桌椅放了一地,小龙虾的气味香飘万里。地上全是吃剩下的骨头、被丢弃的餐纸。野犬在垃圾堆里刨来刨去,又很快被收拾残余食物的工作人员赶走,忙着迎接下一波客人。
饭堂之外的黑色小房间里,两台无主的游戏机闪烁着微弱的光线,上面是古老的双人拳击游戏,同行的好友选完角色进行双人对打,我与另一位伙伴在手柄掉落的废弃游戏机处摆拍。
离开文和友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大雨,下一站是杜甫江阁。巨大的阁楼点亮橙红色灯光,照得一方夜空通天地亮着,远处橘子洲发出紫色光芒,叫不知所以的游人看了还以为是妖光降世。
杜甫江阁正面,举着摄像机拿着小板凳的商家齐聚,撕扯嗓子吆喝客人,希望能在凌晨到来之前再赚上一笔。
走过马路便看到了一块写着“我在长沙·天心等你”的路牌。
我记得谢杨逍跟我提过的,一个是雨花区,另一处就是天心区了,原来我已经来到这里了。这一刻我才终于拥有了身处长沙的实感,当年空在地图上搜索,冥思苦想这天心区到底是如此一个地方,能叫向来对别的事情提不起兴趣的人在我面前提上一嘴,虽然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他问长沙到底有哪里适合旅游。
那他一定也见过这样的杜甫江阁吧。伫立在蒙蒙细雨在之中,周遭挤满游人的杜甫江阁。没有我出现的杜甫江阁。而当我真正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却早已经失去了跟他联系的身份。
我不知道我怀念着、想要挽回的感情是喜欢还是友谊。正如我不知道长沙偌大,但我想见一次的人究竟会不会跟我有缘遇到。
最后一次分别之时,我曾经告诉他,今后他就是我哥哥,如果缘分足够,在现实生活中遇到,我会笑着跟他打招呼说,你好啊笑笑,很高兴见到你。
所以我们之间的缘分果然还是太过淡薄了吧。我盯着来往的人群看了许久,每个人都像你,每个人都不是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们失联这么久,回忆褪色,我还记得的早就不剩下什么了,就像我的生命,那些回忆也总是一昧流失,并不给我稳稳抓住他们的机会。
我对此感到可惜,和无可奈何。
我们走进一家纪念品商店。满墙的粉色心形冰箱贴贴成另一个巨大的桃心,那么粉嫩,跟窗外的夜色格格不入,跟我相见他的心情格格不入。我百无聊赖地走过这些陈列柜,并没有什么想要的。
靠近空调的地方有一面专门用来张贴便签的墙。我想给他留一条ssage,就写“笑笑哥,我是阿淮,如果有天你发现了这张便条,那就麻烦你花一秒钟来想起我吧。”
可是多么好笑啊,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用于留言的便签早在不知道从前来过的第多少波客人那里用干净。下方柜台上放着的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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