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娘既然能够留下如此浓重的香气,想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你派人盯着贾仲修,他一定有问题。”晏持想了想,“我再去看看西郊。”
“娘子胆识过人。”刀疤王夸赞道,“但未必太看得起自己了。”
留娘仍然握紧簪子:“这长安都知道,浴佛节跳舞的人是我,受佛教洗礼的人也是我,我今日的身价定然不菲,否则又怎么请得动长安第一的刽子手呢。”
“你想要什么?”
“我想见一下贾侍郎。”留娘道。
“可我并不认识什么贾侍郎。”刀疤王仍然不松口。
“那可真是可惜,他可看不到完美的人皮了。”留娘作势就准备动手。
“慢着!”刀疤王连忙拦住,若是这笔单子再毁,就又要等上一年,他只能将外面的人叫进来,附耳说了一番,刚拍了拍他,就听见留娘道:“顺便给我倒杯水。”
刀疤王刚想骂上两句,但想了想便让他打了水。
留娘假意喝了一口,还水囊的时候却在手边轻轻蹭了一下。
“娘子,该睡了。”刀疤王挑眉笑道。
留娘微微眯了眼睛,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明明没有喝水啊?
正当留娘困惑之际,却看见刀疤王身后阵阵烟气,想来是刚刚刀疤王嘱托的事情。
“别动!”留娘大喝一声,直接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重重一道,血随着簪子滴在地上,疼痛让留娘清醒片刻。
“小娘子!”刀疤王连忙上前,“不要乱动。”
“你不是想要我的皮吗?”留娘反问,“为何不立刻动手!?是因为我肚子里盛满了五谷杂粮,不配为鼓?”
刀疤王轻笑一声:“娘子懂得不少啊,那何必为难自己,早些上路不好吗?”
“隔壁那么多喇嘛不都等着送我上路吗?”留娘反唇相讥,“今天不就是个好日子?!”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王怒骂,一年的生意可不能被这样一个小娘子给搅黄了。
“王大哥今日的工钱应当不便宜,也不知道能不能还清你女儿生病的债,你大儿子如今的束脩也欠了许久吧。”留娘的意识渐渐模糊,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迷香的作用。
“你……”刀疤王突然有几分惊惧,不由得退了半步。
“王三田,我的命你拿不起,叫贾明礼来见我!”留娘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已经看穿了刀疤王的把戏。
事到如今,他才出去吩咐人找贾仲修,半怀疑地在外看着里屋。
留娘急忙灭了香炉里的香,手腕上的疼痛也变得明显,她将头上的发带解开,紧紧地绑在自己的手腕下方,划得太大力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意识也渐渐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刀疤王看穿了她强装的把戏,她被人抬到了那个“案板”上,她有那么一瞬间突然不想挣扎,心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下一瞬间,便听见了刀剑和撞门的声音,一个人影来到她眼前。
“段娘子!段娘子!”晏持想摇醒她,看见她微微睁开眼睛,刚松一口气,却见她突然落了泪,强笑着喊了一声“阿鹊……”随后,便昏迷了。
“少卿,人都已经拿下了。”钱铭说道,“刚刚段娘子说什么了?”
晏持皱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闪过:“我也不知道,随便说的吧。先找女官送她去医馆,再通知月挽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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