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真要亲自上台?”常二娘将最后一只金钗插在留娘的飞仙髻上。
留娘轻轻往自己脸上抹了点胭脂:“不用担心。”
“若是让有心人看见……”常二娘担忧道。
“我就是怕他们看不见。”留娘看着镜中的自己,“总是要让某些人知道,我回来了。”
为了保证大典的神秘性,留娘打扮完后还戴着厚厚的幕篱和披风,遮住了全部的自己。
临上车前,晏持将一把银制小刀递给留娘:“必要时可以防身。”
只可惜幕篱太厚,以至于他并没有看见留娘悲伤的眼神。
浴佛节是在城内由南向北而行,神女在花车中洒水祈福,并撒下五谷,以求来年风调雨顺。自从月挽楼接管后,花车旁边还有不少人替神女撒钱分福。
留娘上了花车后,才慢慢脱下了她的披风与幕篱,露出她的盛装,令晏持都有些吃惊。
她穿的并不是大唐的服饰,整件衣服露出她纤细的腰身,脖子上挂着金镶玉髓莲花璎珞,胸前的黄衫也用金线绣了大量的梵文,袖子也是轻薄的绿纱,右臂上的臂钏若隐若现。就连裤子也是大片的红。头上插了六根珍珠攒金簪和两只莲花缠金丝珍珠步摇,中间插了一只金镶红宝石凤钗钗首。化着精致的妆容,描着最美的花钿,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恰如其分,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花车中翩翩起舞。
晏持突然想到有一晚他俩闲聊时的话。
“浴佛节为什么由月挽楼举办呢?还是由花魁作为神女?”晏持问。
留娘想了想,回答道:“以前月挽楼规模还没有很大的时候,店内已经有了不少外来僧客,传经诵道。等到后来,大唐富强后,越来越多的僧客来此处诵经、解惑。久而久之,月挽楼便成为他人口中传教的圣地,刚开始不过是小规模的传道,而后规模越来越大,就连当今天子也都听闻此事,为了鼓励女子经商,也为了体现大唐的繁荣稳定,这才由月挽楼接管此事,由礼部负责监管。”
留娘在花车上跳起神乐舞,一颦一笑皆如画如诗,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这是月挽楼的花魁吗?可真好看!”
“听说月挽楼这次花魁都病了,这位是掌柜的。”
“这掌柜的可真是漂亮,若是能一吻芳泽,这辈子也值了!”
剩下的便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晏持微微皱眉,而花车上的留娘却好似神佛一般,无悲无喜,无嗔无怒,好似真的与神相通。
一曲舞毕,已经是一刻钟以后的事情了。留娘从花车下来,已经觉得有些酸痛。还未开口说话,便被晏持的披风挡住了话语。
留娘微微皱眉,见晏持神色如常,便配合了下来。
“娘子一曲动京城,在下可要快些把娘子娶过来才好。”晏持细心地为留娘系好披风的带子,眼神示意了一下拐角处。
留娘便装作羞涩地拍了他的肩膀:“晏郎惯会说这些油嘴滑舌的逗我,小女子这心早就在您这了。”
晏持瞥了一眼拐角处,随即搂上留娘回了护国寺内。
钱铭一大早就待在护国寺里,等的正无聊时就听见门口晏持的声音,刚想汇报便看见这郎情妾意的模样,立马回头逃跑。
“站住!”晏持立刻松了手,“去哪?”
“那个……”钱铭仍然不肯回头。
“都是演戏。”晏持抢下他手里的纸。
“哦……”钱铭这才回头禀报,“那小子确实勾结了一批喇嘛,而且最近寺内已经有两位喇嘛入住,声称要与住持辩佛理,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这两位喇嘛不逾三十,若真是要辩,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他们,定有所图。”晏持总结道,“这几日加强巡控,他们不会等太久。”
“是!”钱铭又拿出一张纸,“这是上次我调查的西郊名单,西郊附近共有十七处院落,其中十一间是空的,剩下四间租了出去,这是租客名单,我查过了,都是一些往来商人,偶尔来这里卖货的。另外还有两间因为年久失修,已经荒废了两年,看上去没什么可疑的。”
“所有的房主名单呢?”晏持接过名单问道。
“在这儿。”钱铭又拿出一张,“我查了一下,大部分都是官员子弟,没什么特别的。”
晏持仔细阅读了一遍:“先将那些空的院落仔细调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
“今日辛苦娘子了。”晏持客气道。
“本就是月挽楼应尽之事,上官客气了。”留娘回道。
“想必这几日他们就会有所动作,娘子小心些。”晏持低声说道。
“但寺内戒备森严,如此下去,贼人如何动手?”
“娘子的意思是……”
“浴佛节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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