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只见留娘坐在主位上，面前的常二娘狠狠地给了香月一个巴掌。
香月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捂住脸，一脸气愤地看向留娘，眼里噙满了泪水。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香月质问道，仿佛下一秒眼泪便要滴落下来。
留娘只是玩着手里的帕子并没有应声。
“腌臢东西，还敢问主子，你那些狐媚妖术给那些臭男人用说不定好使，想在这儿骗好处可不能了！”常二娘气愤道。
“难道我生得好看一些，就活该受欺负吗？”香月反驳。
常二娘气得身体微颤，刚想再给她一巴掌便被留娘打断。
“二娘，好了。”留娘向香月招招手，香月捂住脸，一脸狐疑地看向留娘，慢慢地移了过去。
留娘捏住她的下巴：“长得确实有几分颜色，但你现在若是离了月挽楼，你觉得这分颜色还有多少呢？”
“主子……”香月明显有几分慌张。
“你本来用些小手段，哄骗登记的林晓将你捧到花魁的位置，我全当是楼里的小打小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如今你背着我在外私自与男人幽会，破了身子不说，还暗害乐闻，坏了楼里的规矩。”
“主子，主子，他说他会娶我的，他会娶我的，主子，您最是心善，成全我吧。”香月跪倒在地，痛哭起来，“而且，乐闻是自己不小心……”
“不小心？”留娘慢慢倚靠在椅子上，右手轻轻敲打着旁边的小桌。
“真的是她不小心，才扭伤了脚。”香月坚持说道。
“哦？”留娘俯视着她，“是吗？”
香月仍然咬紧牙关，不松口。
留娘看了常二娘一眼，常娘子便将一支小瓶子直接扔到地上。
“香吗？”留娘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这头油价格可不低呢。”
香月连头也不敢抬起来，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
“你当真以为我眼瞎？”留娘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还是说，你觉得我月挽楼缺了你一个花魁？”
“主子饶命，我只是，我只是一时冲动……”香月这时的哭泣似乎还带了几分真心。
“许伯。”留娘摆了摆手，“按规矩处理。”
之前接引晏持的许伯迅速走了出来，叫来两名男子便把香月堵了嘴，拖了出去。
“二娘，走吧。”留娘有手帕擦了擦手，“看看乐闻。”
留娘进来时，乐闻还靠在枕头上看书，见留娘进来，便将手中的书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主子。”
“脚可好些了？”留娘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乐闻便将肿胀的脚露出来，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好多了，应该很快就可以走路了。”
留娘轻轻抚摸着伤处，激得乐闻起了一片疙瘩。
“你一向小心，却不想伤得这么重。”留娘用了半分力气，就让乐闻疼得吸了一口凉气，“莫不是故意的？”
乐闻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敢有反应。
“你一向聪慧，大理寺来人的事儿你都打听的一清二楚……”留娘斜睨了她一眼，“花魁这个头衔确实难当啊。”
“主子说笑了，我只是对这些诡案好奇，所以多问了几句。”乐闻解释道。
“浴佛节你也怕是不能上台了，好好歇着吧。”留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歇好了，就回去吧。”留娘将头顶的一支银簪摘了下来，直接插在了乐闻头上，“你之前不是说这银簪好看，便拿走吧，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送了。”
留娘径直离开，只留已从床上掉下的乐闻哭喊着主子。
“这两个人不堪大用，主子，要不从余下的三人里挑一个？”常二娘刚说完，还未等留娘重新安排，晏持就冲了进来。
“浴佛节还有不过半月，据说，月挽楼会安排花魁要到护国寺念七日佛经？”晏持冲了进来。
“确有此事。”留娘和常二娘行完礼后，才回答道。
“那这次是哪位花魁？”晏持追问。
留娘微微皱眉，常二娘见留娘为难，刚准备推一个人出来，就听见留娘说道：“我。”
晏持有些惊讶：“你？”
“上官不曾说过我是最好的人选吗？身为大唐子民，留娘自当全力以赴。”留娘不卑不亢。
“何时启程？”晏持迅速接受了这个方案，对留娘冠冕堂皇的借口不以为意。
“明日。”留娘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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