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花魁是你。”晏持继续说道,连侯玉亭都有些看不下去。
她低声说道:“晏大哥,你这是何意?掌柜的怎么会成为花魁呢?”
留娘微微一笑,笑意明显比刚刚更深几分:“上官这是何意?小女子我虽开的酒馆,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上官如此说话,是想找我的麻烦?”
“玉亭,你先出去一会儿。”侯玉亭见晏持一副强硬态度,并没有多说什么,乖巧地走了出去还带上了房门。
“月挽楼连续三个花魁被害,难道段娘子不想知道真相吗?”晏持的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一声一声地敲打着桌子。
留娘一惊,连带表情都微微失控:“花颜…死了?”
钱铭也吃了一惊,丝毫不记得另一名花魁的卷宗:“三个?”
晏持瞥了钱铭一眼,钱铭便立刻噤声。
晏持点点头:“所以,我希望这次的花魁由大理寺决定。”
留娘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事情的可能性。
“你放心,事成之后,本官会亲自带人重新为你的花魁大赛添彩。保证你的大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精彩。”晏持利诱着,见留娘的表情有所松动,于是又威胁道,“若是段娘子不同意,大理寺也只能从月挽楼开始调查。这一查二查地说不定就耽误了大赛的进度。”
留娘摩挲了一下手指,最后慎重道:“好,你想选谁?”
“你。”晏持直接说道。
“我?”
“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晏持郑重地看向她,“而且段娘子心思细腻,非一般娘子所及。”
“上官如此夸我,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留娘轻笑出声,“只可惜今日花魁备选名单已出,我怕是配合不了上官了,不过这六位小娘子皆是我悉心调教,个个聪慧过人,上官若是想用谁,提前知会我一声。”
留娘说完便行了礼离开,钱铭叫了一声,嘟囔道:“怎么说走就走了?”
晏持也没有什么反应,反倒喝完了最后一杯浓茶:“走吧。”
几人下楼的时候,便见一行穿着特别的人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人啊?”钱铭指了指旁边。
店小二立马回道:“这不是马上到浴佛节了吗?每年这时都会来几个喇嘛,学习长安的佛理。今年又多了几个呢!”
钱铭见状也点点头,几人结了账便离开月挽楼了。
回来的路上,钱铭还是想不明白,便在马车外问道:“晏少卿,当时您为何写下掌柜的名字啊?我们直接叫她帮忙不就得了吗?”
晏持手里还翻着卷宗,头也不抬地说道:“花魁接连被杀,我只是想选一个聪明人帮手。我若直说,她说不定会为了下一任花魁的安全拒绝我的提议。”
“哦……”钱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等到回到大理寺,晏持便找了个人将侯玉亭送回府,自己则直奔院内,将案宗重新整理起来。
“少卿,您之前说的死了三个花魁,第三个是怎么回事啊?”钱铭追了上来,见晏持久久不开口,忍不住问了出来。
晏持将卷宗直接展开:“两年前,也是四月初,发现了一具剥皮女尸,头顶百会穴同样发现一根银针,长度相仿。也是一击致命。”
“这具女尸我记得,死状极为可怖。但这女子死后多日也没有人来认尸,虽说有相似之处,但是并案审理是不是太过轻率了?”钱铭有些疑惑。
“在月挽楼掌柜提供的名册来看,花魁花颜娘子手心中有一红痣,这名死者虽然被剥皮,但手心未动,其手心处恰巧有一红痣,而且我曾飞鸽传书至徐州司马,调查到这名花颜娘子并未回过徐州。如今加上红痣,应当无错。”晏持将信件递给钱铭。
钱铭看了一遍,心想果真如此。
“您觉得凶手仍会作案?”钱铭问,“会不会是月挽楼有什么问题?”
“月挽楼鱼龙混杂,若是想查清楚,自然要从花魁入手。”晏持将手札中的月挽楼,花魁几字用朱砂圈了出来。
花魁大赛落幕后,月挽楼便派了之前的店小二虎子来送信。
“上官,这是我家掌柜的给您带的信。”虎子双手将信件奉上,见晏持接过,虎子便松了口气,“那上官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小的就先回去了。”
“今年有两位花魁?”晏持皱眉。
“正是,说来也奇了,最后一炷香快要燃尽的时候,香月娘子突然就赶上来了,香月娘子与乐闻娘子并列花魁,这也是月挽楼的头一次呢!我们掌柜的说这几日要大宴宾客,以谢各位贵客的厚爱。”虎子嘴甜,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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