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生锈的铁门,往里走去。
有七八个身高不一的儿童蹲在沙坑里砌房子,后边还站着两个大人,穿着灰毛衣的是陈老师,而穿着湖蓝色衣服的那位是时芽没见过的。
一个小女生先发现他,笑着朝他跑来,“是白毛哥哥来啦!”她一喊,那群小孩就纷纷转头,一个个朝他看过来。
“哥哥买了好多东西!”一个衣服上别着海桐两字的铭牌的小男生尖叫出来。于是所有小朋友全部朝他跑过来。
“不准跑,停在原地!”陈老师皱着眉教训着他们。一瞬间,小朋友立马停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时芽听到这话,十分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迈步,就这么立在原地。
陈老师走过来,让所有小朋友排成一队,整齐划一地打招呼。陈老师面无表情地盯着时芽,说:“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
时芽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陈老师,我忘记提前打招呼了。”说着还讨好似的将自己买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放在地面,
“我只是想来送点东西,这些都是我买给孤儿院的,有生活用品、衣服、文具用品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行了,东西放下就走吧。”陈老师毫不客气地赶人。
时芽从小就怕对方,她很严厉,以前因为尿床,罚他晚上光屁股睡在没铺任何棉被的床上睡了整整一周,要不是因为他发病进了医院,他不知道要这样睡多久呢。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张院长在吗?我找到他有点事。”
“不在。”
“那我能自己看看孤儿院吗?”
“失火的地方还在维修,没什么可看的。”
上次孤儿院失火,烧的是旧楼,也就是职工宿舍楼,但因为条件有限,那楼的一楼是办公区,而小朋友们都住在新楼,没有影响到他们。
“我就看看,以后可能就没机会来看了。”
陈老师听这话明显楞了一下,时芽立马说:“我就只在后院看看,其他的地方我一定不去。”
陈老师看了他一眼,还是挥手让他去了。
时芽连忙道谢,往后院走去。
后院就是一块水泥地,距离地面两米的空中左右横亘着晾衣绳,时芽大概扫了一眼,确实没发生什么大变化,就比以前多了一个铁皮垃圾桶。
他走到院子矮墙下,看着从外面伸进院子的树枝,上面长满的粉白色小花苞,又开始想他哥了。
他是被他哥在这棵樱花树下捡到的,那时他问他哥,“为什么把他捡回来。”
他哥说:“没养过狗,好奇。”
后来他哥也真把他当狗养,从不喊他的名字,即使这个院子里只有他是真名,他哥也只叫他“小狗。”
“小狗,吃饭。”
“小狗,睡觉。”
“小狗,捶背。”
“小狗,过来。”
他哥一喊,不论他在干什么,就算是在撒尿也得立马过去,不然,晚上就不能和他哥上一个床睡觉。
对那时候的他来说,不能一起睡觉简直就是世上最最最最可怕的惩罚。
但现在,他已经快要忘了和他哥一起睡觉时的那份感觉,隐约之中自己就要适应没有他哥的日子了。
“扑通”一声,原本靠在墙角的铁桶被风吹倒,往他这个方向滚来,停靠在他脚边。他弯腰把桶扶起来,将散落在地的垃圾捡回去。
突然,他愣住了。
地面上躺着一个粉色信封,他不可置信地捡起来,信没有拆封痕迹,是一个完完整整印有樱花图案的信封。
大脑中的某一根线突然断掉,他几乎是惊慌失措的把立起来的铁桶推翻在地,又抱着铁桶倒过来使劲抖了抖,将所有垃圾倒在地上,半跪在地,手一下又一下翻找着。
两封,这个铁桶里有两封本该寄给他哥的信。
混乱的思绪在脑海缠绕。该不该问张院长?是只有这两封还是......?如果,从来就没有送出过,那我收到的又是什么?
电话铃响,打断了即将蹦出的眼泪。
“喂......”
“小白?你声音怎么哑了?”
“有,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贺朵离焦急的声音传来。
他突然想到曾跟对方说过自己凭借他哥的回信推导出他哥的位置过,但对方却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他哥并不在那个地方,原来......他揉了揉鼻头说:“我没事,就是风太大,吹进嗓子里有点不舒服。”
一声叹息,“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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