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没再接话,杯底磕上桌沿,发出一声钝响,两人沉默地看着远处那团嬉闹的人影。
过了一会儿,伊莎贝尔哀嚎着坐回长桌边,手里抓着点心咬得咯吱响,嘴里恨恨念叨:“下次我再听西里斯提什么‘赢回来’,我就——”
“你就又会信。” 法兰凉凉地接上,无奈地递了杯水过去,“那你现在想揍他几顿?”
“从他第三次偷换骰子开始算,起码五顿。” 她咬牙切齿,“他还敢说那是战术——战术他个头!”
利威尔看着她,嘴角轻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默默把自己的酒杯推远了点。
“别这么生气嘛。” 西里斯慢悠悠地走过来,晃着手里又添了半杯的酒, “多亏了你,我可是赢了不少。”
他一屁股坐到利威尔对面,托着腮拍了拍愤愤不平的红脑瓜,眼底潋滟着酒光,笑得雾蒙蒙,“你还想要什么,不如直说,哥哥都给你准备好,这次肯定不骗你。”
“你少来!” 伊莎贝尔往旁边飞快一缩,“上次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给我搞了一套乱七八糟的碎布条子!我明明要的是礼服!礼服!!!”
“那是误会!” 西里斯举手辩解,“而且你明明——”
“别解释了,” 法兰叹气, “听上去只会更糟。”
几人你来我往笑成一团,酒意还浅,情绪却已松开。灯光在杯中摇曳,烛火和笑语交织成一层薄薄的幻梦,暂时遮住了夜色,也遮去了众人眼底的犹疑与沉默。
埃尔文在晚些时候出现,他没有携带正式的随行,简短地说了几句话。语调不高,却沉稳有力,每个字都带着他一贯的笃定与牵引,引得全场鼓掌欢呼。
他从一桌走到另一桌,与各小队的成员短暂交谈,鼓舞士气,也倾听问题,展现着一个指挥官应有的镇定与关怀。
很快轮到角落里这一桌,西里斯站起来行礼,伊莎贝尔和法兰也跟着站了起来,利威尔静静地看着埃尔文走进,并没有动作。
"请坐,"埃尔文微笑,在他们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享受最后的放松时光。明天开始,每一刻都很关键。”
他环顾四人,目光在利威尔和西里斯身上停留了一瞬:“我对你们有很高的期望。这次任务的成功,可能对人类的未来至关重要。”
“我们不会让您失望,长官,”西里斯微微颔首,话音落下,身边三人目光都在他身上停了一秒。
“很好,”埃尔文点点头,整整衣袖站起身:“早点休息吧。明天集合时间很早,你们需要充分的精力。“他没有多做停留,径自走向下一桌等候的士兵。身姿挺拔,从容不迫,即便在烛影之中也像一面无风自扬的旗帜。
“他总是这样,”法兰看着他走远,低头抿了一口酒, “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至关重要。”
“因为确实如此,”西里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的计划里,每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我开始困了。” 伊莎贝尔打了个哈欠,捧着杯子打圈圈,“也许我们真该听埃尔文的话,早点收拾睡觉了。”
法兰点头应和:“说得对,我也该最后检查一下装备。”
两人一前一后起身,伊莎贝尔仍在惦记她没吃够的点心,法兰耐心地帮她理了理肩头的披风,低声哄着她往回走。西里斯与利威尔独自留在桌边,喧闹声在他们身后继续响着,却已然开始转向尾声。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喝着各自的酒。过了一会儿,西里斯轻轻放下杯子,支着头看他:“你刚才说我最近的表现不干净。”
利威尔抬眼与他对视,目光依旧淡漠,却隐隐有些锋利。“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西里斯挑了挑眉,拿不准他在说什么,索性等他继续。
“那个实验设施,还有洛朗,”利威尔低声提醒,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你知道的比你说的要多。”
“你希望我承认什么?” 西里斯挑了挑眉,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问着。他静静看着利威尔,借着酒光敛去眼底的复杂,“我知道的,也只是埃尔文告诉我的那部分。”
“不,”利威尔倾了倾身,灰蓝色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里却深邃的发冷, “你对他们的兴趣不止于此。我能从你眼睛里看出来。”
在他面前,伪装从来都不是件轻松的事。
西里斯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松了口:“我确实对历史和一些研究有特殊的兴趣。如果那个实验室存在,它可能藏着能解开我许多年疑问的线索。”
“什么样的疑问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利威尔追问,眼神锋利得几乎能剖开一层皮。
西里斯坦荡地迎上他的目光:“关于我自己的过去,关于洛朗,或许还有墙壁的起源,人类的历史,被隐藏的知识。你不好奇吗?”
“好奇。” 利威尔淡淡应了一声,靠回椅背,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但那不是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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