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褚秋白一瞥那幅画,再一瞥正背对他躺床的穆浠,抬步走到床侧,一掀袍坐下,语气轻淡道:“可想好理由如何交代了吗?”
穆浠选择装死——敌不动我不动。
许久,她蒙在云锦被中的额头骤地一凉,紧接着便是整张被子被褚秋白掀了个大半。
穆浠抬眼一怔,在褚秋白不耐烦的目光中快速坐起身来,仓促笑道:“那个......能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吗?先前受惊吓,脑袋有些晕,我记不太清了.....”
褚秋白上下打量她一眼,默然不语,转而盯向那幅画,像是在思索什么,良久又望向她,开口问道:“你身上可还有哪里不适?”
穆浠连连摇头,转而她又顿了顿,展开右手掌心给褚秋白看,轻声问道:“......这个算吗?”
褚秋白垂眸一瞥,剑眉微蹙,淡淡看着她道:“可是那时被打进去的?为何不早说。”
穆浠无辜地眨了眨眼,心道:早说她也去不掉这个法阵啊,除非再转移到他人身上。
只听褚秋白低声一叹,紧接着她便感到腕上一凉,整只手被他轻轻握在掌中。
褚秋白的神情依旧冰冷冻人,一手抓着穆浠的手,一手开始掐诀施法,片刻过后法阵完成转移,传到了他的体内。
穆浠近距离盯着那张冷峻如霜的面孔,看的入迷,她不得不承认,褚秋白是真的生得挺不错。
她听褚秋白柔声平淡道:“如此便好。你今夜不必再忧心......”
见她愣神无言,褚秋白突然换了个话题,如霜雪般冷冷问道:“我好看吗?”
“好看——”
穆浠心里咯噔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穆浠:“.........”
靠!
这不能怪她吧?
他问的这是什么死问题!
褚秋白平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穆浠谦卑地低下头,脑海中顿时出现,自己被褚秋白处以极刑的血腥画面。
完了完了......她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在她生前,褚秋白最厌恶的便是有人调侃他的容貌。因某些不可说原因,她曾经脑子抽风跟人打赌,趁着宴上醉酒壮胆调戏褚秋白。不用想也知道,一向清冷自持的师兄必定会好好“教导”行为不端的师妹——她当时可是被当众吊起来打了许久。
谁料现下褚秋白却并没有生气,半晌才缓缓松开她的手,听不出任何意味地道了句:“很好。”
穆浠:“.........”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夫妻情趣么。
她一点都不觉得哪里“很好”,现在只想遁地逃走。
穆浠死命地忍住不去看他,诺大的寝殿一阵安静,许久一道通话灵符飞进来,落到二人跟前。
褚秋白抬手一挥,灵符即刻幻化,一位年轻男弟子的虚影立在空中,他周遭一片混乱,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宗主!出大事了!有人盗走了琼华尊者的本命神剑听雪迟,就快要逃出渡天塔了!”
与此同时,天枢殿不远处猛地响起阵阵轰鸣,很明显是爆炸坍塌的声音。
“——救命啊!”“快逃——!”“往这边走!!!”
紧接着,殿内虚影骤然消散。
褚秋白眸色一沉,不明意味地望向穆浠。
穆浠却并没有察觉出这道视线,因为此刻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惊愕地抿着唇,忍不住去想:听雪迟竟是在归墟宗的渡天塔中,它是被褚秋白封印的吗?
......也难怪之前在城隍庙时能感到它的一丝气息,却无论如何也召唤不过来——那缕气息极有可能便是从褚秋白身上传过去的。
还有,究竟是何人盗取的听雪迟,来人竟如此胆大的敢在归墟宗行窃。
那她的太阿剑呢?
是不是也......
“怎么,你很关心?”褚秋白突然开口问她。
穆浠心道不好,深吸一口气后,抬头笑吟吟道:“我其实是又有些倦了,想着你能陪我再睡一会。可既然你有事的话,那便先......”
褚秋白颔首,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忽然打断道:“是吗?你是想要我今夜陪着你?”
没待穆浠做出反应,褚秋白已然起身抬步离开,临出殿门前,他背对着穆浠古怪地低声一笑,接着淡淡道:“我会赶快处理好一切,你等我。”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待褚秋白走远之后,穆浠也不再装乖,急急忙忙穿好衣靴踏出天枢殿,奔着去往渡天塔的偏僻小路。
——等什么等!
那可是她的本命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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