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竹只是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未发一言便策马离开。赤色戎装,当真是意气风发,深深印在了游梦得的心里。
这是姐姐策划了整整八年的参军计划,游梦得能做的便是好好锻炼,保护好自己,让姐姐不要担忧自己。
而随着姐姐的离开,她的处境便越发艰难了,对于奴仆来说,唯一有点威慑力的游竹已经离开,剩下这个因为吃不饱而营养不良的小豆芽,不就是可以随便差使的存在嘛。
何况父亲在知道姐姐参军后勃然大怒,因此看她越发不顺眼了。不顾游缘得的恳求,将她赶回了偏院,对此她也只是对闻讯赶来的弟弟摇了摇头。
“二姐,你为什么不反抗!”
“时候未到……此事你不要管了,好吗?”游梦得伸出手想要摸摸弟弟的脑袋。
只是没想到弟弟却拍开了她的手,“你要是喜欢一直卑躬屈膝的话,那就这样吧。”
游梦得只是无奈地看向游缘得置气跑开的背影,她的弟弟被保护的太好了,哪里会知道弱者向强者反抗的后果,一顿打骂都只是轻的了,就怕这后果她承担不起,想到此,她敛了眸。
小时候,她还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也反抗过,得来的是更加狠厉的拳脚,她的姐姐奋力扒开那些人,挡在她前面,那赤红的血液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那个伟岸的身影就那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就此离去,游梦得磕破了头皮,在那青阶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才求来父亲为姐姐寻了最普通的郎中治伤。
姐姐在散发霉味的床上因为伤痛引发温热,才透露出来的那丁点不表现在她面前的脆弱,“娘亲……游竹想你了……好想……好想呢……”
她也还记得,弟弟只是歪了下脚,父亲便去寻了宫中太医来治疗。全家人上上下下围着他转,对他关心的模样。
很多话,她不能跟他说,他也没有试图去弄懂,还只是傻傻地认为只要反抗就能有结果,这不过是二姐懦弱的借口。
从未想过他们本身的处境从一开始便不同。
自此以后他们交往渐渐减少,一见面不过几句就进入了单方面的争吵。到最后,游缘得只留下一句,“我娘说的对,你就只是个废物。”
很难说,游梦得听到这句话的感受,不同于外人的闲言碎语,来自于自己亲近信任的人口中说出,有种悬挂已久的刀子终于进入体内的感受,搅得心脏稀碎。
尽管对方再怎么遮掩,她从很早以前便发觉了弟弟内心的看不起,只不过因为游竹的缘故而收敛起那份高傲。也觉得应该一同保护她。
保护这个词对于游竹来说是因为珍视着游梦得。但对于游缘得来说,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可怜的怜悯。
只是这层膜终于在游竹离开后破碎,不愿意知晓的现实还是暴露在了游梦得面前。
她不得不去接受这世界的恶意。这份亲情的凉薄。
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直到十六岁。
游梦得来到了天吾皇家武院,她期待着能来到这里学习更多的知识,也渴望着能够获得友谊。只是很显然,身为无武能者的她天生便不受世界的欢迎,无止境的殴打让被姐姐养的十分乐观的她也难得消沉。
有那么一瞬,她真的希望被这些人打死,这样是不是就不用活的那么辛苦了。
不过也只有一瞬间,她只是在忍,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的时机,所以她被打骂的同时也会尽可能护住最关键的部位,其他地方对她来说,无伤大雅。
还会分析对面的招式,不过这些富家子弟只能算是花架子并没有任何值得学习的地方。
入学两周,除了理论课之外,其余时间她都全泡在了炼体阁,从原本也是勉强修炼的第一层慢慢挪步到第三层,获取曦等体术秘笈。不过还没来得及学习,便又再次被堵到墙角,要她交出秘笈。
也是在那时,那一抹光出现了,很难说她对那一刻出现的金星宿的想法。
对于她口中自己不是无武能者而是中毒的说法,其实她并不完全相信,有这个可能最好,没这个可能她也不强求。对于她来说,没有武能,只是少了一条路罢了,尽管对于外面的人来说这似乎就决定了她是个废人。所以她并不激动,也不想确认这是否是真的,她只想知道对方需要什么条件。
利益的往来才是最能保证良好关系的良药。
就像长久被长姐比在下面的游缘得,需要透过她才能获得那卑劣的优越感。
她不需要别人频频向她伸出手,一次便够了。
只是或许金星宿还是不同的吧,问起她过去的里没有戏谑没有同情,只有浓浓的感兴趣。
避开那些人无聊的把戏不谈,从记忆中挑出几件童年的趣事,比如爬上树只为了看看鸟巢,又比如为什么学习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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