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城一大早起床,掀帘出来,姜皙还在熟睡,脸和身子都平转过来了。那一身小吊带和小短裤,在白天里看着更加清凉。
许城移开目光,简单洗漱后打算下船,刚要关舱门,想到什么,又留了张纸条在桌上。
“出去了,等下回来。”
他去置办了些简单的工具用品,想起船上每天就吃那几样东西,又给姜皙带了份早餐。
半路上,接到方筱仪电话。说她妈妈昨夜又抱着她哭了整晚。
许城问要不要他过去看看,方筱仪说不用,她们准备去乡下外婆家待几天。方筱仪怀疑她爸爸的死不是意外,问许城能不能跟李知渠打听点什么。
许城说,警方查案的事,一般不会给外人讲。
可许城还是拨通了李知渠的号码,问撞死方信平的那人抓到没。
还没。
李知渠并未聊及太多案件相关,但随口提到,姜家女儿失踪好多天了。无论警方还是姜家,到处都找不见人。要是能找到她,从她入手姜家,就好了。
许城觉得他应该坦白点什么,话到嘴边,却换了内容:“姜家那么大本事,会找不到人?”
“奇怪,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家里人都急疯了。一家子恶人,对至亲倒很上心。”李知渠讽刺道,“姜成辉说了,谁能提供消息,奖五百万。要是仇家拐走了人,伤到她一根头发,要他的命。”
五百万。
江州人听也没听过的天文数字。
许城默了会儿,问:“她为什么失踪,没个理由?”
“说是家里安排了结婚对象,小姑娘不喜欢,闹离家出走,跟家里人示威呢。”
许城:“……………………………………”
骑摩托返程路上,许城觉得他的世界荒谬到可以了。价值五百万的□□大小姐在他那破船上上演恶俗逃婚偶像剧。
到了码头,路遇几个收工的钓鱼佬。许城随意看一眼,对方热情道:“刚钓上来的新鲜野鲫鱼,煮汤最鲜了。来一条?”
水桶里,江鱼活蹦乱跳。这些天,姜皙不是吃面就是吃汤圆,也该补充点营养了。
等等……草。她凭什么?!
饿死最好。
许城一言不发,黑着脸驱车往前。
钓鱼佬莫名其妙,收起吊杆,拎了桶要走,摩托车又退回来了,骑车的人面无表情:“就要那两条。蹦得最欢,最有精神那个。”
等他上了船,姜皙居然还没醒,一张脸粉粉嫩嫩,睡得无比安稳香甜。
丝毫不知现在整个江州城都在议论消失的姜家千金和那五百万。
许城:“……”
他将桌上的纸条揉成团扔垃圾桶,鱼丢进水桶,水龙头开了道缝儿,滴水养着。
姜皙一觉睡到早晨九点半才醒。
茶几上放着从外面买来的豆腐脑和小笼包。
她睡饱了,又难得吃到这些,心情不错,一口气吃了个精光。中途,听到敲敲打打的声响。
姜皙披上浴巾,去洗手间换衣服,上了船廊,才发现声音正是从洗手间传来的。
许城穿着件背心,单腿跪在门边换锁,他一手扶锁,一手拧老虎钳,嘴唇轻抿着两颗金属螺丝钉。
察觉到人来,他目光朝她扫了眼,姜皙心跳就漏了一拍——他嘴唇很红,银色的螺丝钉在唇上压出柔软的痕迹,禁忌而又性感。
许城俯身放下老虎钳,从唇上摸下一颗螺丝钉,怼在门上,捡起地上工具盒里的小锤子,哐哐捶两下,又弯腰放下锤子,从一摞工具中挑出螺丝刀。
姜皙目不转睛看他行水流水地做着这一串动作;横在地上的那条小腿长而遒劲,肌肉像拉长的蓄力的弓。
他应该是从外面忙活回来,有些热了,所以只穿了件背心,露出精瘦却有劲的肌骨。
从锁骨到肩膀到手臂,随着他的动作,拉出一道道好似充满了弹性的弧线。
他再度俯身拿工具时,她瞥见了他胸口流畅的肌理,隐约而下。
姜皙看得呆呆出神,许城拿了螺丝刀,正要拧螺丝,又瞥了她一眼。
姜皙被他撞到眼神,心跳全乱,感觉应该说点什么,他已先开口,因抿着螺丝钉,发音含混:“站这儿干什么?”
“听不清。”
许城说:“帮我拿钉子。”
“啊?”还是没听太清。
许城眼神垂下,示意嘴上的钉子,再抬眸瞧她。
姜皙懂了,微红着脸,被他眼神蛊惑得乖乖伸手过去,接到他下巴下。
许城缓缓启开嘴唇,螺丝尖儿往下一歪,却没掉下来——那颗螺丝钉陷在他压凹的唇洼里了。
许城没料到这情况,一时没做出反应,但姜皙直愣愣盯着他的唇,鬼使神差地大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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