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林赭落锤定音，“肯定是这家人的少爷也参加今年的秋闱，知道您亦有此意后特意设下毒计。”
林蘅玉觉得有意思，又问他：“那你说他们为什么好吃好喝的对我们？”
“那是惧怕老爷的权势，他家老爷肯定没我家老爷官位高。”
“分析的好。”林蘅玉又躺下了，“不过没奖励。诶诶，林赭，你的鱼竿动了——”
林赭急忙去拉鱼线，“大爷大爷，是条大鱼！”
他惊喜地看着林蘅玉，林蘅玉看着那条鱼，皱了皱眉，“清蒸还是红烧？炖汤还是烧烤？”
“烤鱼少爷~”
林蘅玉拍板：“行，送给管家，今晚就吃烤鱼。”
在这住了几天人都长胖了不少，林蘅玉摸着肚子唏嘘。离开这几天也不知道京城的生意怎么样了，前些天他才和林青敲定在京城新开一家饼干零食铺，茶歇点心和一些精巧小玩意当赠品，试试水。
第十天，林蘅玉也躺不住了，差不多可以了吧，营救他的人呢？
溜达一圈没找到管家，林蘅玉拉住最近的一个丫鬟，“管家呢？”
小丫鬟扎着双髻，肌肉结实，抬眼看林蘅玉的目光坚毅冷肃。“林大爷稍等，我这就去请。”
林蘅玉指指不远处的小亭子，又摸摸鼻尖 “那我去那里等着？”
“是，大爷。”小丫鬟行了一礼，快步离开。
林蘅玉看着她的背影，“武功不错。”
管家行色匆匆过来，额角满是汗珠。“林大爷，您有什么吩咐？”
“诶，也不用这么急。”林蘅玉自顾自倒了杯茶，“世子爷呢，怎么一直不过来？”
“世子爷？！”管家瞳孔地震，“什么世子爷？”
“别装了，他和父亲做的这出戏我早就看透了。”林蘅玉指着已经变得温凉的另一杯茶水，“管家喝吧。”
管家叹了口气坐下，端起那杯茶一口闷下。
“林大爷知道了？这事也不是世子一个人的主意......”
“别，”林蘅玉抬抬手止住管家的话，“是我父亲的意思，我明白的。”
管家福了福身，深深看了他一眼。“稍等，我去请世子。”
水献岄其实一直在庄子里，只是不敢见林蘅玉，也不敢让林蘅玉看见自己。见管家回来了急忙问他是不是林蘅玉出什么事了。
“不是，是林大爷知道了。”
“他，知道啦？”水献岄突然明白心死如灰是什么感觉了。他一把拉住管家，紧紧抓着他，质问道：“他怎么知道的？生气了吗？”
“没有，林大爷知道是林老爷的意思了。”
管家看着这位十五岁的世子，水献岄长得很快，又时常骑射，看上去已经接近成年人的身躯了。但他这会却有些惶惶不安，又像是孩子了。
“算了。”水献岄放开他，“我先过去吧。”
“蘅玉。”水献岄悄声靠近林蘅玉，纠结了会还是开口了。
林蘅玉叹了口气，“世子。”
“你要回去了吗？”水献岄坐到林蘅玉身边，“你别气，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但不这么干也不行。”
“我年纪小却有杜良赋当老师，父亲身居高位又简在帝心，参加院试他们不会为难我。到秋闱的时候考得高我就是靶子，考得低我也是靶子。”林蘅玉低眉，“我知道的，之前就知道了。”
他爹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吗，在他爹同意他参加秋闱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杜良赋对他这个弟子尽心尽力，但休妻是他不变的目的。
杜良赋忍了太多年，不想再忍了。他只要把林蘅玉送上去，让林蘅玉成为最显目的靶子，最快速的结束战争，他就可以休妻了。
水献岄把自己的手按在林蘅玉的手背上，“你别伤心。”
林蘅玉直直看着他，“我不伤心，伤心的人是先生。”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杜良赋是为了什么，并同意了这个交易。
杜良赋对他倾注太多精力，这其中难说没有愧疚。但他父亲和水献岄这么一搅，杜良赋又得等三年。
他才十三，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缺时间的人是杜良赋。
他问水献岄：“先生最近怎么样？”
水献岄别过脑袋：“不怎么样，他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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