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姝看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畅快极了,不再理会程朝,她脚步欢快的上床歇息。朝呆愣的程朝嫣然一笑:”我要睡了,麻烦你熄一下灯。”
烛火摇曳,如同程朝鼓动内心,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
立冬之后,天气寒凉,程朝被令姝戳破心事,借着公事连夜躲了出去。令姝一扫往日的阴霾,脸上的笑容不曾停歇。
算算时间今日是细柳最后一天换药的日子,她今日准备去槐巷看看细柳。
槐巷门口的那颗大槐树下,细柳同数十个孩童搬着小马扎坐在树下,柳明川身中褐色直裰在树下授课,手执木棍在地上书写。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他清秀的脸上,连着这身粗布衣裳都衬得他格外白皙。
令姝站在远处静瞧了片刻,这群小孩应是才刚学不久,教了上句忘了下句,换作一个脾气急的夫子,此刻只怕早就气的胡子朝天了。
可柳明川依旧不疾不徐,脸上不见任何不耐之色,令姝对他顿时升起敬佩之心,待到一节讲完,孩童们按耐不住的聚在一起玩耍。
令姝走上前执礼,轻声道:“柳夫子。”
柳明川转头看见是令姝,面带笑容回礼:“夫人,您今日怎么来了这里,可是有事?”
“我今日是来看细柳的伤是否痊愈,没想到撞见您在此处教书。方才我看见了,您教的很好,这群孩子遇见您是他们的福气。”
柳明川笑着摇头,无奈道:“对于他们而言,读书也许并不是什么福气。我只是个俗人,得闲了才跟他们讲几节,不过是希望他们多认几个字罢了。”
令姝迟疑片刻问道:“我将李志赶出慈幼院,你不问问我吗?”
柳明川开玩笑道:“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怪你,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不分是非的人吗?”
“不是不是!”令姝慌乱摆手,有些语无伦次。
柳明川失笑,令姝有些花眼,他笑起来时,眉眼和程朝有几分相似。只是程朝一直板着脸,很少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正色道:“你做的很好,慈幼院刚刚办起来,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坏事。”
“大姐姐!”细柳清脆的叫声在一旁响起,
她欢快的跑上前,亮晶晶的看着令姝。令姝蹲下身子查看她的手臂:“手好了吗?还痛不痛啊。”
细柳抽回手,在令姝跟前转了一圈,开心道::“已经好了,你看。”
柳明川看着玩闹的二人,令姝颈肩白瓷般的肌肤露出,他自觉有些失礼,退后两步看向远处。
“柳夫子,我瞧细柳手上留了一块疤,我打算带着她去医馆拿些去疤的药膏,顺便带她吃个便饭,你也一起来吧。”
令姝笑意盈盈的看着柳明川,诚恳的邀请他。柳明川眼神仿佛别火燎了一下,他无措的低下头,心中有无数拒绝的理由,可他却张不开口。
见柳明川点头,令姝牵着细柳朝前走去,柳明川落后一步走在后面。
用过饭后,令姝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她提起裙子走上马车,瞧见马车里放着的笔墨纸砚,心中一动,抓着那刀纸和砚台塞进木盒,下车追上前方离去的两人。
“柳夫子,细柳,等等!”
听见声音的柳明川回头,只见令姝提起裙摆朝他跑来,微风拂起她耳边的碎发,青色的罗裙散开,眉若远山玉颜无瑕。
令姝说什么柳明川已经听不清了,他看着眼前的佳人将手中的木匣递过来,转身离开,只剩空气中还未消散的玉兰香。
食肆二楼,程朝看见这一幕心中酸意上涌,他咬紧牙关紧盯着下方,握住酒杯的指节因用力泛白。
对面萧老大见他反应异常伸手在眼前拂了拂:“怎么了兄弟?看见什么了?”
程朝回神端起桌上的酒盏一饮而尽,面无表情的回道:“没什么,你接着说。”
萧老大看向窗外没瞧什么,他继续道:“那女子是确实泉州人,她家中和京城令家是远亲,二十年前,她独自投奔令府,在那里住了一年,按理说她应该嫁在京城,不知为何被令家嫁到河西。”
“我找到了当年运送他们二人的狱卒,使了点手段才叫那狱卒吐口,那男人确实是死了,不过女子的尸身有异样,上头拿钱叫他们遮掩了。你猜的应该是对的,那婆娘叫人换了出去。”
程朝掩下情绪,举起酒杯敬萧老大:“多谢。”
“害,你救了老子一命,老子拿你当兄弟,有事你尽管开口就是。”
“劳烦你再替我找个人。”
——
回府的路上,小桃清点马车内的东西:“夫人,你拿笔墨纸砚给他们干什么?”
“那些孩子们上课只能用树枝写字,我又不缺这些东西,就当做点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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