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欺的想法在录像出来之后被判定错误，她后来在办公室吃外卖时拿到录像，第一时间就放下筷子戴上耳机把进度条拉到上半场结束时的致谢鞠躬，鞠躬前的那个托手和对视她拿着手机无意识拖着进度条看了又看。孟行辉最近在海南岛有个演出，和严丛约好了请她过一遍总谱，敲门进来看她手机播着演出的录像，顿时脸上膜拜的神情丝毫不作假，连忙说严丛我的严指挥你别这么敬业，我害怕，吃饭都要看演出回放，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纠错吗，来咱们先吃饭，不要这么恐怖好不好？然而只有严丛自己知道她在干什么，心虚地朝孟行辉一笑，异常客套地应付说怎么会，只是刚收到录像好奇看看，过谱子是吧我马上吃完了你先上一旁坐坐……
下台后严丛手心有些微微发麻，正愣神的时候钟引天拧开瓶盖把水递过来：“一如既往的合作愉快严丛，期待下半场。“文心在一旁看着钟引天脸上同往常的客套微笑多少有些差别的笑，再次表情了然地经过两人。
严丛看到钟引天递过来水回过神，微微低了低头又抬起笑眼拿过水笑着说了声拉长的谢谢，以示惊喜。
“是啊丛姐，日常顶礼膜拜，永远追随你。”康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右手搭住肩膀行了个礼。
严丛哈哈大笑，微微欠身，学着他说康遐你刚刚太棒了你也是伟大的中提琴。周围几个喝水修整的团员对这样的日常还是不能做到见怪不怪，都笑起来。
“丛姐，伟大的三角铁，永远追随你。”
“伟大的小提琴，永远追随你。”
“顶礼膜拜，伟大的指挥大人。”
……
文心在一旁喝水，看了看康遐，又看了看钟引天，又默默走开去了厕所。
演出的下半场很顺利，整场演出严丛都和钟引天一起上台下台，她看着他的背影，第一万次感慨他在舞台上的魅力，连走路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大概他平时很喜欢运动，让整个人随性的气质带了几分不拖沓的矫健。
通常钟引天下台都很快，无暇顾及后面慢吞吞的指挥，但今天他的步伐顿了又顿等了又等，一双大长腿悄悄保持和严丛差不多的速度，转身再独自回到台上却又快得多。
严丛在后台看着台上拉安可曲的挺拔侧影出神：又是让人忘掉技巧的柔情。
演出完严丛和今天包括钟引天在内的几个嘉宾寒暄几句就开始逮住各个声部说今晚的问题，中途钟引天一家来给她送花，看她在忙递上花聊了两句就走了。没人认识这一家人，再加上严丛虽然惯以笑容待人，但在团里多少有些威慑力在，所以当下也没人分心注意这茬。
只有文心望向又转去和钟引天打招呼状态亲昵的一家人，神色了然，碍于现在的场合，表情确是巍然不动。
这不是训练乐团的好时候，严丛也只是粗略说几句，就准备放人。后台的人一时半会儿散不了，在后台等着签名和合照的乐迷已经自觉排起了队。这次演出的观众大多数都是冲着钟引天来的，严丛看他被乐迷层层围住闷头签名合照的样子有些想笑。
她的粉丝比起钟引天，更多的是在国外演出时候积累的中老年古典乐迷，指导乐团里的另外几个指挥并不是轻松的任务，再加上自己一直受邀在国外客座指挥，在国内她的知名度和曝光度并不是很高，今夜少数几个找她合照的几乎都是业内的同行和学生。平时找孟行辉签名的人似乎都要比严丛多。
严丛眼神失焦，又开始思考自己回国专心逮着A交的团员和指挥训练，想靠自己把A交打造成一流乐团是不是太自负。好在她并非是喜欢自我怀疑的主，眼神慢慢聚焦到钟引天身上，定定又看了几秒就回过神，转头要和后台守着的孟行辉还有另一位助理指挥钱佩趁热把今天的问题大致过一遍。
康遐收拾好乐器，顺着严丛的视线看过去，心里有些难受，丛姐在团里向来风风火火，钟引天在场的时候她却总是望着他的方向若有所思。他来这里的时间也才半年，合作过的优秀音乐家不少，严丛总是热情洋溢公事公办的态度，面对自己人才说得上真诚。但这个钟引天不一样，严丛似乎很欣赏他，很在意他对乐团的建议，注意力也总是放在他身上，好在这个奔三的老人常年不在国内，哪里比得上自己近水楼台。
“丛姐，我们先走了，早点回去休息。”
“拜拜，放心饭是一定要吃的，等你文心姐叫你们。”
康遐听完一笑，得意地比了个OK，很快走远了。
人群渐散，钟引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签名和合影，他已经让助理闵薇先一步把收到的花带走，自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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