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国之后他倒是看过一场她的演出,却只是看完便匆匆要赴其他约。大大小小的巧合他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今天下午听到应星唯说马文找来的替补倒霉蛋是严丛,他才把这些说起来有些奇怪的片段凑了起来:严丛学妹活跃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已经很多年,这些年她的动态几乎没什么落下的,他全都陆陆续续听说过。他们见面的机会理应不会少,但却直到今天,在下午三点多,钟引天才确定:两小时后他们要见上正式的第一面。
讲座那次的主题钟引天还记得是“指挥家的前世今生”,学校特意邀请了学钢琴出身的严丛和另一个小提琴水平颇高的歌剧指挥,讲座还有现场和学生乐团合作表演的环节,他和那个叫拉里萨·比安奇的歌剧指挥很熟,于是自然而然地他作为东道主约好了和拉里萨讲座后的晚餐。
听说那个中国的学妹也要来讲座之后,他还想这次也许能在讲座结束后见上一面,却也因为下午学生一通长电话而只见到了讲座结束后独自在教学楼门口等他的拉里萨。当时以为他们都在欧洲,这样出色的青年指挥总有机会能见到。却在同一年听说,那个天资甚高的严丛,在德累斯顿待了两年之后,竟然在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毅然决然选择回国,要知道一个交响乐的指挥,要放弃欧洲这片沃土回国,在同行的眼里是多么愚蠢又令人震惊的决定。因此,那一年他以为的总会再见,就这样慢慢来到了她回国的第三年,严丛的26岁,钟引天的27岁。
再回到要吃的这顿饭,明明只是一顿成功演出后的庆功,钟引天却有了一种“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的怪异情绪。
严丛就更不用说,在她眼里,这次演出和这顿饭就是对她错过的和钟引天错那些见面机会的补偿。她想想都觉得自己这些年不容易,她和钟引天同在欧洲待了八年,八年匆匆而过,中间无数次见面的机会都失之交臂,他的每一次演出,无论是在欧洲还是在美洲,抑或亚洲,要么与他相隔半个地球,要么和自己的演出冲突。她每每想起都只恨命运不公。
有一次自己都杀到挪威,去了他的学校讲座,听一起来讲座的一位叫拉里萨的指挥说她晚上和钟有个饭局,讲座时他会来,很是热情地说你和钟都是中国人,要是能见到面还可以聊两句。如果不是太冒犯,她真想抱住这位温柔多姿的姐姐亲上几口。
结果那天直到结束,也没有看到钟引天的身影。校方的人讲座前就已经寒暄过,于是讲座结束就直接辞行了。等不到钟引天来,她就在长长的玻璃廊桥桥头和拉里萨分了手。回国以后更是没有机会能见到。
不约而同在脑海里回忆过这些年的错过后,一个是恍然大悟,自己和这位学妹到现在还没见上面属实是不合理,另一个则是胸中一口郁气总算是在今天呼了出来,和心心念念的学长见上了面,甚至还要吃饭。虽然在古典音乐这个小圈子里,两人见面参加饭局的机会本应该是不少,但就是这样,在命运转圈圈的游戏里,这顿饭显得弥足珍贵。
第二天严丛穿着和前一天一模一样的衣服,捧着一束别致的剑兰百合出现在了市医院门口,撞见了捧着一束一模一样的花束的钟引天,原来花店老板在听到她要这一束时说就在刚刚有一位帅气的先生拿走了一束一样的花,也说是要探望病人。
严丛乐不可支,指着他的花笑着说:“钟老师咱俩可真行,马文知道了得挤兑死我。”
又打趣他说花店老板娘对你的帅气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钟引天也露出一个无奈又好笑的表情,这个克制的笑把严丛迷得五迷三道,这是她第一次见穿便装的钟引天,灰色亚麻衬衫面料松垮但剪裁合身,直筒的休闲裤没西装那么显身材,但他个子高高,穿出来很有范儿,十分风情,于是严丛心情很好地往电梯走去,在电梯里严丛也偷偷瞄了好几眼。
严丛刻意落后两步,一路欣赏前面偶像迷人的身量,到了病房门口,马文的老婆邢风迎着他们进去,看到两束一模一样的花一愣,笑出声来:“你俩这是,哈哈。”病房里应星唯和皮小舟已经坐着在削水果了,也笑起来,果不其然马文最损:“你俩要是把我伤口笑裂了得赔钱!“说着故意笑着看了眼自己的伤口,补上一句楼下缴费,电梯下去不用拐弯儿了都。
邢风斜了他几眼直接揭他老底,说你还好意思挤兑他俩,昨天手术完事儿了,麻药还没缓过劲的时候在病床上神志不清醒,对着我指挥来指挥去,还骂我不赶紧跟上拍子,要不是护士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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