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哈德提议守夜,艾清没拒绝,她对自己的魔术工房没有盲目自信,当下敏感时刻还是由从者贴身守护更安全有效率。
但她躺到床上,知道加拉哈德就在不远处候着,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哪里怪怪的,特别别扭。
她试探的喊了一声,“Saber?”
加拉哈德应了一声,“我在,ster。”
他似乎在等她的吩咐。
艾清抿了抿唇,又感到违和的翻了个身。她还在上学,也没有什么管理的经验,突然冒出来一个对她唯命是从的从者反而令她极其别扭。
艾清不是个愿意支配的人。
她最终还是咕哝了着糊弄过去,“没什么,我睡了,晚安。”
加拉哈德似乎什么也没察觉到,语气平常:“晚安。”
隔天早晨,艾清惯例洗漱,带着加拉哈德出门去拿昨天买的衣服。
她走之前又珍之又重的给小香炉灌了遍魔力,才悠哉悠哉的推出机车,丝毫不在意穿着的包臀裙,戴好头盔一个大步跨上去。
“用我骑车带着你吗,Saber?”她眉飞色舞,无不得意的说。
其实硬要说,加拉哈德自己跑比机车快了不知多少。但他还是极其配合的实体化,说“那就麻烦了”。
殊不知艾清看到他的铠甲就大惊失色:“你这一身不得把我的宝贝机车压死!不行不行,等换身衣服再说!”
明明是她先提出的载人一程,临到头又反悔。加拉哈德只和她相处不到一天就差不多摸清了她的性格,面色不改接受艾清的指责,颇为沧桑。
一番推脱后,艾清个人骑着机车飞驰到服装店。
她得意的漂移,在路面留下弧形辙印,复而伸长腿下车,潇洒的一扔头盔,正好砸中了路过的一个学生。
艾清大惊失色。
“坏了,同学,你没事吧?!”
他穿着学校制服,样式很陌生,似乎是外地的中学生,年纪大概比艾清小上一两岁。头发的色调同艾清主从的亮色截然相反,是暗淡的蓝偏黑。
“唔,呃……没什么大碍,下次请注意一点,小姐。”他只是摇晃了一下,被砸到的地方冒出红印,明明是目测一米七以上的身高,却给人一种风雨飘摇的虚弱感。
艾清快走两步上前,担忧的仔细查看他受伤的手臂,再三嘱托他不要逞强。而少年礼貌的推拒,在她提议去医院检查时面色有所改变,最终还是拒绝。
“至少留下联系方式吧?”艾清说,“这是我的失误,我要为此负责。”
说实话她这滔滔不绝的样子像极了故意伤人借口搭讪要电话,不过少年对上她诚挚的眼神,在内心默默划去了这个可能性。
于是他妥协:“我的名字叫幸村精市,从神奈川来,会在东京留一周多。”
意思是一周多后再想找他就要去神奈川了。
艾清也向幸村介绍了自己,这才让他走。
“ster,那个男生……”加拉哈德在他们的交流过程中一直灵子化未发一言。
“嗯,我看到了。”艾清说。
砸到人确实是意外,砸到幸村也是绝无仅有的巧合。艾清的责任感强烈,但她不会在当事人明确拒绝的情况下仍然固执己见。
是什么驱使她硬留下幸村精市的联系方式?
“我看到了,他的手背上有令咒。”艾清转身走向本次出门的原目的地,“和魔术侧毫无关系的普通人竟然被大圣杯选中、参加圣杯战争……”
无道德感、一心追求研究、追求根源的魔术师,就连亲生骨肉都能当做魔术材料消耗。幸村精市犹如混在狼群中的羊。
“高中生……不,他大概只有初三吧,”艾清说到这里,心中控制不住的悲伤紧张,“幸村能否从战斗中活下来?我不知道。”
“不过我想,”加拉哈德说。
“不过我想,”艾清说。
世间存在着极端纯善之人,现在一古一今的善者同时开口,诉说他们共同的意愿:
““我会尽力保护他度过圣杯战争。””
……
加拉哈德总算是换下了他那套看起来就沉重无比的铠甲,穿上现世的新衣服。
这是一身时尚式的西装。衬衣领口的扣子被搭配服装的店员强制要求解开,原本应显得板正的白色衬衫被特意修饰得有褶有皱,领带早就被抛出了设计稿,银链从前胸缀到腰腹。
艾清从昏昏欲睡的状态惊醒,对店员的精心装饰表示特大的赞同,绕着加拉哈德的新装扮啧啧称奇。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加拉哈德显得有些局促,应该是不太习惯穿如此随意的西装。
艾清比了个“完全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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