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可以坏到这个地步?”沈凌对此无法理解,他从小没见过父母,亲情与他而言,是梦里才有的东西,昂贵又奢侈。他也无数次幻想过有父母手足是种什么样的滋味,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是他求之不得的幸福。
商无咎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安慰。
沈凌低声问:“这件事能不管了吗?人渣就该遭报应。”
商无咎摇摇头,“已经答应了,总要有个结果。”
“可是……”
“那个袁斌印堂狭窄、耳后见腮、双目外凸,一看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只是答应了帮他找碗,以及解决这件事,至于结果,我又没保证一定是好的。”
“论老奸巨猾,真是谁也比不过您!”沈凌长长吁出口气,由衷的拍了师父一记马屁。
这时传来阿青的声音,“主人,你们快点把这件事解决了吧,我现在都没脸见人了。”
沈凌望过去,阿青红着一张脸站在一旁,见他看过来,随即转身。沈凌一看,好险憋住了没笑出来。只见他身上那件青袍,后背上竖着裂开了一条大口子,白花花的肥肉争先恐后的挤出来,看的人十分管饱。
“这是?因为碗裂了的缘故?”沈凌看那道裂口似曾相识。
阿青点头,“可不是嘛!所以盼着你们赶紧解决了,我衣服才能修上,不然老这样实在没办法出门,人家约我打麻将我都不敢去……”
“哈哈哈哈……一大把年纪了,偶像包袱还挺重!”突然博古架上传来一串银铃般的娇笑,阿青不妨这里还有女子,念叨了一句“成何体统!”,便连滚带爬的蹿回碗中,消失了。
沈凌“哎”一声没喊住他。
商无咎问:“还有事?”
沈凌说:“想问问他为什么会找上我,到底我跟这件事有什么渊源。”
商无咎说:“问他也不见得知道。别着急,这件事结束后,总会有结果的。”
“也只能这样了。”沈凌点点头,又想起阿青后背敞开的大口子,问道:“他的衣服能暂时修一下吗?他那样,确实不太方便。”尤其是还有个随时出没的绿腰姑娘。
“可以。你找个黄纸弄点糯米调个浆糊,把青瓷碗的裂缝贴一下就行。”商无咎说。
“这么草率?你该不会跟古代糊窗纸的工匠学的手艺吧?”
商无咎无所谓道:“暂时糊弄一下而已,本质上还是解决根本问题,他的衣服才能彻底修好。”
沈凌举一反三:“按你的说法,我用塑料胶带是不是也行?”
商无咎说:“按道理是可以。幽冥灵器修复时分补形、修灵、镇煞三重工序。你现在只能算补形,所以没那么复杂。”
风歇雨住,夜风阴凉。不小心又熬到了后半夜,沈凌精神饱满,跟原来缺觉就半死不活的状态很不一样。墙上的“三不戒律”半明半昧的闪烁着,搞的有种鬼屋蹦迪的氛围感。他把瓷碗用黄纸包了,又贴上一圈胶带固定住,很满意的端详了一会儿,随口问道:“这[三不],到底是什么意思?”
绿腰过来给沈凌倒了杯茶,没骨头似的贴上他靠着的椅背,又在商无咎刀子似的目光里挪到了另一把椅子上。悠悠开口解释:“自有浮生阁以来,除了镇守三界入口,便是做追魂渡怨的差事。所谓“不染红尘泪”源自“情动则符毁,爱生则咒溃。因此要求执令追魂者断情绝爱。不然轻则咒术失灵,重则法力反噬。此乃[一不]也”
杯中氤氲出清香茶气,绿腰继续摇头晃脑说:“‘遇怨不度,如纵火焚林;见煞不除,似递刀予凶。’所以这[二不]便是‘不留未渡魂’。而这[三不]嘛,‘不违阴阳序’就是字面意思,禁止擅改生死簿,禁止用术法干预阳间秩序,不可为活人续阴命,严禁修炼以活祭增强法力的邪术。”
沈凌问:“就像清原那样的?”
绿腰点头:“那种下三滥放在浮生阁,早就被整治的骨头渣都不剩了。涉及到专业素养,咱们这的规矩还是很严的。”
沈凌点点头,又问:“那为什么师父说这些不重要?”
“那是因为他……”
“很晚了,你该睡觉了。”商无咎很没素质的打断绿腰的话,顺便把沈凌赶上楼休息。
绿腰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认怂地钻进博古架上的一个坛子里消失不见了。
沈凌起了好奇心,他走过去,发现坛子制式粗糙,与周围各种精美器物大相径庭。上面贴着一张褪色的黄纸,用蝇头小楷写了一行字:“苏氏婉秀,卒于壬申年元月。红颜薄命,一朝成灰,骨归坛中。”
沈凌眼前闪过绿腰那张秀美的脸孔,耳边响起婉转的戏腔。不管她活着的时候是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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