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身一人,倒也没忘了带上一点“薄礼”,
登府叩门,“咚咚”,无人应答,“咚咚”,连续敲打两次,站在原地停留了等待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丝毫动静。
他在前几日便早早地向崔大人投递了拜帖,表明了此次来意正为商讨多年前定下的婚约,还带上了当时交换的庚帖八字,正预备退还。
来信回复,商讨日期定在今日没错,如今敲门都不应,不知为何故。
站在未来“岳家”门前,向来心如冰石的他,心里竟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很快遏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大手一伸,继续扣动着大门上的金属质门环。
这个身量高大,眉目冷峻的男人独自站在司徒府门前敲打,金属和木头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而没有一个人应他,引得道路上的行人频频侧目。
忽而听到右上方房檐边的围墙处有些响动,侧目望去,正与露了半个脑袋的门童对上了,被抓包的心虚,他吓得眼睛都瞪大了,险些没站稳掉下来。
“在下大理寺晏塘,烦劳通传一声,多谢。”晏塘手掌搭在一起作了个揖。
那人也没回应,匆匆地就下去了。
然而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仍旧是无人开门。日头下太阳光愈发毒辣,站在门檐下也能感受到这下马威。
一直敲打不像样子,唯恐后辈失了礼数,坏了长辈们的交情。虽然他明明是和崔大人约好了,崔大人失约在先,但先行离去也是不对,只有这高大威严的府大门陪着他等待。
我早已讲明来意,并不为求娶,她女儿可以匹配更好的郎君。
那究竟为何看到他仍旧闭门不迎,难道是因为先由他提出,司徒府颜面有损?
暑热烦扰,晏塘站在门前沉思,那面色黑的,像“讨债的”!
不一会儿就围上几个百姓,边磕着瓜子边闲聊,估计是邻里结伴出来买菜的。
“喀喀喀”便随着红布衣服大娘嗑瓜子的声音,身边的青布衣服大娘开口道,“”司徒府怎么又闭门谢客?距离上次才过了多久,难道眼前这位又是哪家痴心求娶“崔小姐”的世家公子?真是热闹,每个月都有乐子看哈哈。”
平头百姓看达官显贵的笑话,那可真是太开心了!
不过区区日光,能耐吃瓜百姓何?
"看这身形似鹤,英气逼人的,倒是比上一个闹事的姚学士好多了。"红布大娘打量着独自站在门前的晏塘,也没停下嗑瓜子的动作。
“那倒真是,这小模样俊的,感觉比隔壁王侍郎家的还帅啊!感觉有戏。”
“有什么戏!这王公子和崔小姐青梅竹马的,从小玩到大的情谊,哪是眼前这个脸臭的跟‘谁欠他钱似的’小子能比的?”大娘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愈发洪亮,手舞足蹈地比划,周围人也凑上来听。
“就是就是!上门就带这么点东西,可见诚心不足,还不如之前那几个呢!”
“嗯嗯嗯。”周围百姓纷纷附和,“长得帅也没用。”
晏塘早也察觉了背后的不同,原以为不过行人的好奇罢了,无事。
但道路上聚集的愈来愈多百姓,甚至有附近人家搬着凳子来坐,好吃好喝着,正在对他评头论足,女的男的都在看他。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场子愈发热闹,就算是钢铁做的也禁不住人心的炼化,他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最无辜的百姓,又不能拿刀勒令让百姓们闭眼闭嘴。
于是晏塘决定先行离开,在附近茶楼饮几盏茶后再来,先避一避风头。
他大步流星、快捷地走到自己的马匹前,马周围不少百姓还在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的,看一眼马匹又看一眼他,晏塘隐约听到什么“配不上”“小气”之类的词。
不明所以,他摸了摸马头,将缰绳从一旁的柱子上解下攥在手里,冷冷地斜睨那个百姓一眼,示意他闭上嘴。
晏塘长年行走在刀剑血腥之中,身上杀伐之气难以隐藏,这一下故意针对,压迫感扑面而来袭下。果然好用,那人立马打了个寒颤,转头不敢再看他。
旁边的百姓早已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中,忘乎所以地继续闲话着。
“这位公子,你是要求娶咱们崔小姐的吧?堂堂司徒千金来带这点礼可是不够的哦哈哈”人群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
晏塘看了看自己准备的礼品,是些补品,人参、虫草之类的名贵药品,用四个不大不小的红木箱子装着,用一根长绳捆着系在马背上。
大理寺寺正俸禄微薄 ,晏家不过一个小小的播州刺史,其实说起来,他这样的家世还真匹配不上京城如此贵族。
眼下的情况也出不去,身边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人,被团团包围住,他先好言劝告麻烦让一条路出来,没一个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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