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得这么早啊。”詹姆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晨间特有的沙哑。
艾薇利亚转过头，阳光正好照在她脸上，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詹姆站在几步之外，头发比平时更加凌乱，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没多久。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藏在背后不让她看见。
“我答应了你妈妈要照顾这些花。”艾薇利亚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她今天穿了一条浅紫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的肤色更白了，“而且，你知道我喜欢早晨的花园。”
詹姆走近几步，艾薇利亚注意到他的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色。
“你昨晚没睡好？”她歪着头问道。
詹姆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呃……有点。”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木制的小盒子，“我带了梳子和发绳。”
艾薇利亚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昨天那个灾难性的马尾辫。他们昨天在花园玩耍时，詹姆突发奇想要给她扎头发，结果弄出了一个歪歪扭扭、松松散散的发型。
“又来？”她忍不住笑起来，“詹姆，或许你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放弃吧。”
詹姆的脸红了，但他固执地举起梳子，“这次不一样！我练习过了！”
“怎么练习的？”艾薇利亚好奇地问，一边在花园的长椅上坐下。
“呃……我妈妈。”詹姆承认道，在她身边坐下，“她昨晚差点被我烦死，但我保证这次会好很多。”
艾薇利亚想象着詹姆笨手笨脚地试图给波特夫人梳辫子的场景，突然觉得有点可爱。詹姆看着她笑，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她笑起来时脸颊两边有小小的酒窝。”詹姆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注意这些细节。
“好吧。”艾薇利亚转过身，背对着詹姆，“但如果你这次再弄疼我，我就告诉你妈妈你昨晚偷吃了她烤的柠檬蛋糕。”
詹姆倒吸一口气，“你怎么知道——算了，别告诉她。”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解开艾薇利亚松散的发绳，让艾薇利亚的头发散落在肩头。
詹姆先是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然后才拿起梳子。艾薇利亚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你怎么这么紧张？”艾薇利亚问道。
“才没有。”詹姆立刻反驳，但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分贝。他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想做好这件事。”
艾薇利亚安静下来，感受着梳齿轻轻滑过她的发丝。詹姆的动作虽然生疏，但明显比昨天有章法得多。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发分成几股，开始编织。
“你昨晚真的练习了很久？”艾薇利亚问道，声音因为詹姆拉扯头发的轻微疼痛而有些紧绷。
“嗯。”詹姆简短地回答，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工作，“我妈妈给我演示了好久。”
艾薇利亚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想到詹姆居然会为了给她扎辫子而熬夜学习。
“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她忍不住问道。
詹姆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因为……因为昨天你看起来有点不满意。”
艾薇利亚愣住了，她确实觉得昨天的辫子有些潦草，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没想到詹姆竟然会注意到。
“而且……”詹姆的声音又轻了几分，“虽然你披着头发的样子很好看，但扎起来肯定更美。”
艾薇利亚感到脸颊发热，她庆幸自己背对着詹姆，这样他就看不到她突然泛红的脸。詹姆继续编着她的头发。
“那这种编法也是尤菲米娅阿姨教的吗？”艾薇利亚试图转移注意力。
“没有，是从我妈妈的杂志学的。”詹姆回答，声音因为专注而有些紧绷，“叫……鱼骨辫还是什么的。看起来复杂但其实还好，只要记住交叉的顺序……”
艾薇利亚能感觉到辫子逐渐成形，比昨天服帖多了。詹姆的手指算不上灵巧，但每次勾到发丝都会笨拙地重来。阳光温暖地照在他们身上，花园里只有鸟鸣，和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好了。”大约十五分钟后，詹姆宣布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他轻轻拍了拍艾薇利亚的肩膀，“转过来让我看看。”
艾薇利亚转过身，詹姆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辫子虽然不算完美，有些地方松紧不一，但整体效果出奇地好。艾薇利亚伸手摸了摸脑后整齐的鱼骨辫，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詹姆！你这编得也太好了！”
詹姆咧嘴笑了，那个让她熟悉的、充满自信的笑容又回来了。“当然！我告诉过你，我练习过了。”他伸手轻轻调整了一下辫子末端，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脸颊，“怎么样，不疼吧？”
艾薇利亚摇摇头，詹姆离得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薄荷和青草的味道。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温暖的棕色，正专注地看着她，里面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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