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安排她先完成与其他演员的对手戏。
拍摄现场,强烈的灯光照得人头晕目眩,林挽在镜头前努力调整状态,全身心投入表演。
但每当导演喊“卡”的瞬间,她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剧组大门,期待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有时拍摄结束已是深夜,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裹紧外套,踩着满地的落叶,一步一步走回酒店。
回到房间,林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郑允恩发消息。
她会认真描述一天的经历:清晨在剧组食堂,她端着盛满热气腾腾粥的碗。
特意拍了粥上漂浮的几颗红枣,附上文字:“今天的粥里有红枣,甜滋滋的,像你一样。”
中午休息时,她蹲在片场角落,避开旁人的视线。
压低声音给郑允恩发语音:“今天片场超有趣!新来的场务错把假血浆当成番茄酱,闹了好大的笑话。”
而郑允恩也会及时回应,分享自己的近况。
有时是深夜办公室的场景,台灯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显得孤单又坚毅;
有时是在飞机上,透过舷窗拍摄的云层照片,纯白的云朵层层叠叠,仿佛触手可及。
最让林挽惊喜的是某天收到的一张合同照片。
甲方签名处苏砚的字迹潇洒有力,备注栏里清晰写着:「确保郑允恩一月中回归剧组」。
紧接着,郑允恩的消息弹了出来:“快了,再等等我,照顾好自己。”
林挽紧紧握着手机,眼眶微微发烫。
她将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保存下来,设置成手机壁纸。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她对着空气轻轻点头,在心底默默回应:“我等你,你也要好好的。”
在这漫长的等待里,这些只言片语和照片,成了支撑她继续前行的力量,让她相信,一月中旬的重逢,一定值得所有的期待。
片场的白炽灯熄灭时,林挽的双腿几乎失去知觉。
从清晨十点到凌晨两点,十七场戏像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循环,嗓子哑得连咽口水都发疼。
她胡乱卸了半脸的妆,背着沉甸甸的包走出片场,寒风卷着沙砾扑在脸上,也驱不散周身的倦意。
酒店走廊的感应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又一盏接一盏熄灭。
林挽盯着房间的门牌号,机械地摸索房卡,指节冻得通红。
就在这时,对面房间突然传来响动。
熟悉的脚步声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是郑允恩特有的、沉稳又带着点拖沓的脚步声。
“咔嗒”,门开的瞬间,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
郑允恩穿着常穿的灰色毛衣,发尾还带着湿润的水汽,手里握着半杯冒着热气的茶。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林挽的背包“咚”地坠地。
还没等她反应,双脚已经不受控制地冲了过去。
“小心!”郑允恩慌忙放下茶杯,长臂一伸将人拽进房间,反手锁上门。
林挽整个人扑进那熟悉的怀抱,雪松混着洗衣液的气息将她包裹。
所有的委屈与疲惫在此刻决堤。她紧紧搂着郑允恩的腰,脸埋在对方肩头,声音闷得发颤:“郑老师,我好想你......”
郑允恩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用力回抱,手掌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我也想你。”她低头在林挽发顶落下一吻,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窗外夜色深沉,唯有两颗心在寂静中贴得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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