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看着陆业离开的位置不发一言,眼底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
好半晌,他踱步重新回到残月笼外不远处的青玉案后,一撩袍服坐在软玉塌上,闭目调息,聚气凝神,不多时一缕神识破体而出,奔着某个方向而去。
〉〉〉朱笔幻境怨灵阁〉〉〉
魏执予定定的看着眼前神情呆滞的狐小妖,看着她的灵体状态由灰白慢慢变得透明,偏了偏头,问一旁的白衣灵使:“你怎么看?”
白衣灵使略显焦急的搓了搓手,看了眼即将燃烧殆尽的还魂香,有些焦急的请示魏执予,“魏大人,时辰快到了,这狐小妖若是在香彻底燃尽之前还不能魄归魂体,那么轻则再不入轮回,重则化飞灰湮灭啊!您看这……这可如何是好?”
魏执予皱了皱眉,联想到先前白衣灵使取卷宗的时候就说过,没有见到陆业,眼下狐小妖又这幅样子……
而且这朱笔幻境也不是谁都能干预的,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走投告途径,要么就是自身够强大。
与朱笔相关…又强大的……
所有事情串到一起,她心里的猜测和疑影越来越大,汇成一个箭头……指向性有点过于明显了啊……
“来,想一个问题,了解玉壶宫主、了解朱笔幻境、跟玉壶宫主缘识不浅、知道狐小妖的存在,对她会来投告、以及要投告的内容都了如指掌,或者说,与这些投告细节都对得上的,甚至是出自于那人之手,且修为超凡,你说,会是谁?”
白衣灵使认真的思考、筛选、排除……当年鸿星老人赠魏执予朱笔的时候,整个九重天、三十三天之上、琼园、东西十二宫、西方蓬莱岛修为上乘的诸神金仙都在场。
但是跟玉壶宫主有过纠葛又熟知狐小妖的,只有象主和通天教主,而今象主已经封印所有修为、选择不入轮回化身成秦一,再说此等行事风格也绝不会是象主。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通天教主了。
魏执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由迷茫、思忖,到原来如此,再到怎么会、不能吧,沉声开口:“不用怀疑,只有通天教主了”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金光晃进来,伴随着一声“真聪明啊”,景弘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魏执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瞬,也只是一瞬,随即回过神来打量着眼下的景弘……
他一身黑色袍服,气质卓绝,两边的衣领处各有一条暗金线织就的龙尾,龙尾末端各有一爪,延伸到衣襟上抓着不计其数的骷髅魂魄,行动间龙爪封印的经文符咒和魂魄活灵活现。
如果用颜色来形容观感的话:陆业是月白又妖冶的朱樱,秦一是青骊而精致的绿沈,那么景弘就是苏方且深沉的玄天。深沉的深,是深不可测的深。
魏执予觉得,景弘的眼睛大抵就是人族常说的‘看狗都深情’的类型。
“好久不见”,景弘率先开口。
“是你,对么?”,魏执予懒得跟他客套。
他的好久不见更像是透过她问候另一个她。
她的一个问题也笃定了他听得懂。
“没错,是我”,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尊。
“理由”
“无聊”
“目的”
“找点事”,给他自己找点事做,也给她找点事做。
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白衣灵使在一旁极力的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大气都不敢出。
魏执予笑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把狐小妖的灵魄放回来”
景弘一挥袍袖,那套熟悉的桃花案和矮几又出现在面前,他一边整理袍服坐定,一边说:“原本还想留着威胁你呢”
“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你如果有事想说,先把自己的位置摆正,拿出诚意来,否则一切免谈,我不接受任何对我来说无意义的交涉”
景弘挑了下眉,“哦?你和陆业是什么敢死队么?一个两个的都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在你们心中脾气很好么?”
听他提到陆业,魏执予的表情终是变了变,如玉的脸庞染上几分怒意……
在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之前,景弘摆手制止了她,“打住,陆业现下已经回到判官殿,一根头发丝都没少,甚至还多了点修为”
魏执予瞪了他一眼,敲了敲朱案,随手拿起一册卷宗,“你可真是好雅兴,还有闲心无聊,瞧见没,很长一段时间里,接到的投告都是你们截教治理下的领域,你知道下面的人都怎么说你们么?末法时代,无法无天!”
“啧,你不说我都忘了,适才陆业也提到过本尊座下的截教教众,他说那些是三教九流,现在你也觉得那些人不省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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