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你不懂的……”青梧转回身去,仰面叹息。
秦秋只能摇头叹气:“我跟你交个底吧,老夫人先时漏了口风,年后会在你和碧霄二人当中抬一个姨娘,所以碧霄之前才会那般陷害你。如今,碧霄已被逐了出去,自然是只剩你了。青梧啊,你若想抽身,在老夫人发话前去求一求大人还来得及。”
黑暗中,秦秋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只听到极轻的啜泣。
唉!秦秋默默地叹气:居上位者,是不会对居其下者投注的感情做平等回报的,木槿对老夫人,青梧对刺史大人,只怕注定一场空啊……
木槿自从那日之后,明显感受到老夫人对她不如从前了。明面上,老夫人是怜惜她受了惊吓,让她多休息,贴身侍奉的活计都指派给了木樨,但是木槿能察觉到老夫人的态度,再不同以往那般亲昵随和。
这日,刘老夫人午睡醒来,又把木樨叫进去说话,而木槿则被派去厨房安排晚膳。木槿传话归来,心中烦闷,胡乱瞎走,不知不觉就走进了梅园。如今腊尽春回,寒冬将过,早已不是赏梅佳期,满园的梅花稀疏零落,看得她更加焦躁不安。
“木槿?”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木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折了一枝梅花在手才敢回头。自那日之后,她也是草木皆兵了。待看清来人面庞,她才送了一口气。
蓝桥笑着走上前:“你也来折梅花插瓶?怎么也不折一枝好的?”
木槿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截枯枝,僵硬地笑了笑。
蓝桥假装没看见,她倒是真来折花插瓶的,身后还巴巴地跟着两个小丫鬟。蓝桥仔仔细细地挑选了两枝开得还算正盛的交给身后之人,让她们先捧着花回去交差,自己则携了木槿的手走向深处。
“这儿没人,说吧。”
“说什么?”木槿扔了手里那截枯木,声音闷闷的。
“呵!”蓝桥一声轻笑,“说说为何你脸上看不到一点儿劫后余生的喜悦,再说说打算如何答谢我这个救命恩人,嗯?”
木槿身形一僵,她侧转着脑袋,对上一双挑眉轻笑的眼。
“蓝桥,我还是不明白,那日三夫人为何不让我将实情告诉老夫人?”
“为何?难道这些时日还不够你参透内情?你若是时至今日还不知为何,那你就不是我往日认识的那个木槿了。”
若说这几日的猜想是自己兜头泼给自己的一盆冷水,那蓝桥这几句话无疑是旁人推她进冰窟了。事发之后,结合老夫人的态度,木槿如何看不出来,老夫人虽恼怒二爷的胡作非为,但是恐怕老夫人也真信了他的话,以为此事是因她而起。她无辜受害,尚受如此冷遇,若是她再说出二房的那些不堪行径,恐怕……
木槿深吸一口气,这料峭东风吸进肺里,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春寒蛰了一口。
“春雪呢?她会不会有事?”
“不知道,春雪不是在逃吗?自那日之后,府里无人见过她。”
木槿偏头,再次对上蓝桥的眼睛,轻声道:“多谢三夫人救命之恩。”
蓝桥扯扯嘴角:“听闻吴家大办丧事,二爷近日困在府中不敢出门,不是饮酒就是打骂奴仆,老夫人很是生气,只是,只是不管老夫人再怎么生气,她与二爷都是母子同心。三夫人让我提醒你,你要早做打算,应对将来之事。”
将来之事……木槿一僵。老夫人不止一次在玩笑中跟她们说过,将来会给她们一笔银子,放她们出府……以后,真能如愿吗?
情急之下,木槿抓住唯一的浮木,道:“蓝桥,三夫人,三夫人能不能?”
蓝桥轻轻地摇头,叹道:“你的事可比春雪棘手。春雪可以逃,你确是老夫人的人。便是三夫人,也不好越过老夫人行事。但是——”
蓝桥停住,即使梅园无人,她仍是警惕地环视一圈,才附耳低语:“二爷犯的事可不止这一件,只要大爷回府,老夫人也保不了他。你只需想法子保全自身,捱到大人从武陵郡回来。”
“跟她说了?”裴明霜斜倚在熏笼上看书,见蓝桥回来,才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
“已经照着夫人的意思,提醒过她了。”蓝桥上前,伸手欲为裴明霜捶肩。
“不用,你自去歇着吧。让我安安静静地把这一卷看完。”裴明霜摆手示意,却见蓝桥仍站在一边,她挑眉,“怎么?有事?”
蓝桥笑了笑:“我一直想问夫人,是如何未卜先知的?若非我跟在夫人身边,恐怕连我都以为那院里有咱们的探子。”
“我与她做了这么些年的妯娌,她那点小九九,呵,瞒得了老夫人,还能瞒得了我?但凡她讨巧卖乖,背地里定是有什么阴私勾当!”提起二房,裴明霜脸上难掩不屑之色。
“还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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