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闻笛自然也听得懂他的意思,便没有多话,领着人去到隔壁屋子。
孙雪华正好盛了饭,碗筷也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当然,只有两个碗。他看见李见尘,指了指门外:“厨房还有碗筷和米饭,自己去弄。”
某人动也不动,这个老宅,拢共就两间房,薛闻笛和孙雪华住一间,他睡另一间。这一间应该是最常住人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到处都有生活过的痕迹。李见尘看了,心情就更加烦闷:“你们睡一张床?”
“啊?”薛闻笛愣了下,这屋子的床板很小,只够一个人躺着,翻身都很费力,他平时都打个地铺,反正他很习惯,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李见尘这么一说,找茬的意味就很明显了,他看看孙雪华,对方脸色很不好看,他便心领神会,笑了笑:“当然了,我和小雪什么关系,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李见尘听了,气得差点又昏过去,孙雪华看都没看他一眼,先坐了下来,招招手:“坐吧,小楼。”
他爱吃不吃,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孙雪华心有郁气,本来就冷肃的脸,此刻就更是散发着强烈的寒意。李见尘默然,站了一会儿,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孙雪华没有立刻回答。
李见尘嘴一撇,眼一闭,摇摇晃晃又要倒下去似的,薛闻笛又扶了他一把,一脸关切:“你没事吧?”
李见尘:“……”
好烦,多了个人就烦得要死。
他微微摇头,站站好,坐到孙雪华身边,对方没什么表示,薛闻笛想笑又不敢笑,没有吱声。
夜幕降临,白天的热闹已完全退去,那些原本被藏在深处的情绪也逐渐显露出来。
李见尘干坐在那儿,捧着碗,也不吃,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孙雪华理都没理,但他感觉这人肯定不会安分的。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李见尘就悄悄伸出脚,勾着脚尖,轻轻点了点孙雪华的小腿,对方一顿,默不作声地往一边缩了缩。可李见尘不依不饶,鞋尖蹭着他的脚踝,动作十分暧昧,孙雪华当即踢了他一脚,力道不重,但足以表达他的不满。只不过李见尘可不是随便就会被吓到的性子,他甚至觉得分外有趣,饶有兴味地说着:“小雪平时是不是也这么教训不规矩的弟子?”
孙雪华不言,李见尘笑笑:“哎呀,我倒是忘了,小雪身为一派掌门,恐怕没人敢以下犯上。”
“你要是不想吃,可以现在回屋去。”
“一个人呆屋里很闷的。”
“那你去院子里坐着。”
李见尘:“……”
气氛又古怪起来。
薛闻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若有所思。孙雪华忽然问他:“小楼,你喝汤吗?锅里还有,我去盛点儿过来?”
“嗯。”薛闻笛点点头,孙雪华起身就走,李见尘愈发烦闷,拿着双筷子在饭碗里戳来戳去,薛闻笛瞥了他一眼:“这饭菜是不是不和你胃口?你要不要回屋继续躺着?”
“不要。”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李见尘沉默不语。
薛闻笛规劝着:“小雪不喜欢你的小动作,你这段时间就安心休养,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这就是临渊掌门吗?当真是威仪端肃。”
薛闻笛听了,当场拉下脸来:“小雪品性端直,所以他才会是临渊掌门,而不是因为他是临渊掌门,他才是这样的性格,你最好不要再对他阴阳怪气。”
李见尘撑着下巴,瞧着碗里被他戳了好几个窟窿的米饭,小声道:“你这么了解他?
“小雪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就应该尊重他。”薛闻笛蹙眉,“还有,请你不要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敌意,我有道侣了。”
我有道侣了。
短短五个字,一下击破了李见尘的心理防线。
他愣愣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薛闻笛没有再搭理他,孙雪华端着两个小碗回来,一碗给了友人,一碗放到了李见尘跟前。
“给我的?”李见尘头一次感到不可思议,他以为孙雪华气得不轻,结果回来之后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这到底是不在意,还是将他放在心上呢?
李见尘感到困惑。
孙雪华没有理他,他也识趣地没有追问。
寂然饭毕。
李见尘没吃多少,总觉得身体里有股邪气在来回冲撞,他试着催发灵力,以此来压制这股力量,可他还没完全施展,就又倒下去了。孙雪华坐得比较近,李见尘身子一歪,他便顺手扶了一把,对方就毫无意识地倒在了他怀里。
薛闻笛愣了愣:“怎么又晕过去了?”
孙雪华抱着某人,沉默片刻:“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我想,和他的那颗宝珠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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