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寂静,空无一人。
孙雪华第一次来,只远远地看了眼她的书房,就被突然出现的“宋澜”打断了,第二次来,只找到一个陈旧的剑穗,又因为宋鸿的事情而暂时终止,如今第三次过来,李见尘感到不解:“不是已经找过好多遍了吗?为什么还要来?”
“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说,夜里要开坛设法吗?”
李见尘略略思索:“因为你那个时候就怀疑,驱使宋澜的幕后之人,就藏在这个地方。”
“对。”
孙雪华的手搭在了自己的灵囊上,两指勾出了那张封印着宋澜尘缘的纸符,神色凝重:“宋鸿没有灵力,不会术法,他无法驱使这缕尘缘行动,而这尘缘初次露面,却被裹上了一层可怖的外衣。”
“有没有可能,这个幕后之人,当时就藏在这个院子里,只是见到我们闯了进来,才不得不利用宋澜,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李见尘摇摇头:“有一点说不通,当时宁展阳想要杀掉你,就算宋澜不曾现身,你也会被宁展阳拖住,那个幕后之人,不一定会被你发现。”
“这件事,其实细想的话,非常奇怪。”
孙雪华举起那张纸符:“所有人对宋漪的描述都十分一致,端庄稳重、秀外慧中,喜爱读书,侍弄花草,她院子里的林木也比别处多上许多。”
“这个地方,和宁展阳见到的,那个活人炼丹的场地非常相像。”
“但宁展阳如果真的忠于宋漪,那他为什么不在见到我们的第一天就将我们驱逐,而是要假意协助我们,并在此处设计击杀我们呢?单单是引导我们来到此地,就已经是非常危险的一步棋了。”
“所以我还是倾向于,宁展阳是为了给宋涟报仇,才故意将这些事情闹大,将这个浑水越搅越黑,这样,他才方便坐收渔翁之利。”
孙雪华手中薄薄的纸符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我说过的,尘缘只会出现在与她息息相关的人,或者物品附近,能够驱使她的人,也必定不会太远。因为尘缘易散,它不完整,没有执念,没有目的,只会映射出主人生前的行为轨迹,要驱使它,就必须要靠近它,否则距离的变化,就会让它如同脱线的风筝飞远。”
他说着,很是笃定:“那天,这个院子里一定还有别人,我猜,就是宋漪本人。”
“这江心洲上天罗地网,宁展阳非她心腹,金伯涛力有不及,她会一个人待在镇上老宅,久不露面吗?”
李见尘听了,只是笑笑:“小雪真厉害,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再次开坛设法?”
“来不及了,一切只能从简。”孙雪华又看了眼身边这个人,想到他那捉摸不定的性格,不免轻叹,,“你过会儿保持安静,可以吗?”
“嗯?我现在很安静啊。”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有何目的,有何委屈,能不能忍到此次风波平定?”
李见尘反应过来:“原来孙掌门是怕我又坏了你的好事啊。”
他抿了抿唇,笑着:“看在那个吻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孙雪华:“……我并不是怕你坏事,我是怕你受伤。”
李见尘愣了愣,就见对方又朝前走了几步,两指夹着那张符纸,竖在身前,微弱的天光之下,一道冷冽的灵力骤然铺散,犹如银河直落九天,以他们为圆心,迅速弥漫开来。那张符纸在灵力的冲击下不断摇摆,簌簌轻响,宋澜逐渐现形,身躯之外延伸出一道又一道绳索似的线条,通向未知的远方。
“宋澜,今日这江心洲上,一定有与你紧密相连之物,请你告诉我,他们究竟藏身何处。”
孙雪华翻转掌心,灵符乍燃,宋澜身上的线条以极快的速度向某一处聚集。孙雪华单手施术,打出一掌,就见那昏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脆响,如银瓶乍裂,又似巨物轰然倒塌。
“是结界。”
孙雪华收势,只见一道黑影缓缓从角落深处走了出来。
身似松柏,背负长剑,一根三指宽的金色飘带蒙住了他的双眼,顺着胳膊缠绕而下,拖在了地上。
孙雪华一愣,瞥了眼李见尘,对方似笑非笑:“这打扮,和阿音真像。”
来者面色微白,口衔金箔,长长的头发被束成了低马尾,垂在身前。
那个鬼影,像个剑客。
小夏的话犹言在耳,孙雪华顿时心神一凛,正声道:“来者,可是宋涟?”
对方不言,只是拔出佩剑,剑光熠熠,鸣声琅琅,更衬得他极为不凡。
孙雪华忽地一愣,他怎么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数十年沧海桑田,风云变换,他历经千帆,遇人无数,许多陈年旧事都被遗忘在脑后,能让他记得并且印象深刻的人或事,并不算多,而此情此景,却是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孙雪华蹙眉:“我与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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