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箫箫是个普通人,而且,应该没有和那些失踪的护卫有过交集。
孙雪华收势,瞧见被某人踢散的薄被,便悄悄扯了一下,给他盖上,李箫箫却不领情,睡梦中翻了个身,又把那条薄被蹬到了地上。孙雪华将它抱了起来,再给人盖好,李箫箫闭眼呓语,不安分地动了动,头发被他折腾得全都散了,遮住了大半张脸,还有几根被他抿在了唇边。孙雪华垂眸,指尖轻轻一拨,将这人凌乱的头发捋到脑后,动作轻缓,极有耐心,直到那散乱的头发不再遮挡面容,他才堪堪停下,转身去了外边。
“小古板。”李箫箫嘀咕着,裹着被子往榻里边滚了一圈,睡觉都这么多规矩,真不知道他从前过得什么日子。
李箫箫这么想着,心里却很高兴,很快又昏昏睡去。
另一头,尹晓棠被金伯涛带走后,并没有分配到其他任务,而是跟着人在江心洲巡逻。
从前在五柳山庄,她也干过巡逻的活,因此不觉得困难,只是他们巡逻的路线上经常会遇到别人,尹晓棠不得不时时低头,防止被人看出是个生面孔。可那些人并没有留意到她,只是和金伯涛攀谈两句,就各干各的活去了,尹晓棠小心翼翼一圈下来,也算平安。
她悄悄记下这条路线上的建筑,晚些时候,便问:“涛哥,你说的那几个失踪的护卫,一个在二小姐那里,一个在小少爷那里,那今天,我们有去巡逻吗?”
“那里不归我管,都是守卫长的人,我们今天巡逻的路线也不到那里。”金伯涛再次向她强调,“二小姐是庄主唯一的继承人,但她眼下并不在江心洲,守卫长是他们的心腹,也是这江心洲目前最有权势的人,你最好不要去触他的霉头。”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尹晓棠摇摇头,有些不理解,“二小姐既然是唯一的继承人,为什么庄主过寿,她不在江心洲呢?”
“院内的护卫突然失踪,她受了惊吓,就搬回镇上的老宅暂住,等到寿宴那天才会回来,目前整个寿宴的筹备工作,都是守卫长在负责。”
“那我们呢?”
“日常巡逻守备,还有就是打打下手,等到开宴那天,去渡口接客,维持秩序。”
“哦,原来是这样。”
尹晓棠若有所思,金伯涛见状,又道:“我们巡逻经过的那个山丘背后,是小少爷的住所,但他身有恶疾,时常发疯,大家都在传,他不是病了,是被鬼上身了。”
尹晓棠眉头微蹙:“这个地方,闲话还真多呢。”
好像都没正经事干一样。她抿了抿唇,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呵。”金伯涛讪笑,没有搭话,叮嘱她一个人小心些,就兀自回去了。
夜里,尹晓棠就偷偷出去了一趟。
她摸黑穿梭在房梁和树影之间,像一只敏捷的兔子,悄无声息。这江心洲占地颇大,建筑鳞次栉比,但偏僻之地也多,很多屋子甚至没有点灯,只有巡逻的护卫会举着火把经过。
尹晓棠猫着腰,避开他们的视线,来到了金伯涛所言的那个山丘背后。她藏在树丛中,远远看了过去,小少爷的院子明显十分破败,又小又黑,和她白天见到的琼楼玉宇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可再破小,那里里外外仍是围了好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轻举妄动。
尹晓棠便决定去找孙雪华商量一下。她很快从山丘上下来,一路狂奔。但小姑娘跑着跑着,忽然感觉一缕夜风从自己身边穿过,朝着和她相同的目的地奔去。
“嗯?”
五柳山庄位于北地,明山之下,有一座辽阔的跑马场。尹晓棠虽然没怎么骑过,但冬夜听风,夏夜听雨,对这种大自然的气息比常人敏锐许多。
她觉得刚刚那阵风,不太对劲。
于是她便加快了脚步,直奔孙雪华而去。
夜中寂寥,天地广袤。
李箫箫的院子离其他任何地方都有些距离,仿佛遗世独立那般,很是清静。
孙雪华高高坐在那棵玉兰树上,一边守着那尚未熄灯的房间,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灵符。周身灵气运转,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他完完全全隐藏在夜色之中。
金伯涛说这江心洲的护卫至少有百来人,若是一人一张符,也需制作不少时间。
孙雪华计算着,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箫声。
曲声悠长,哀转不绝,似乎有无限心事,不可言说。
孙雪华手上一顿,看向屋内,李箫箫应该还是坐在软榻上,看不到人影。今日数面,他明明感觉到对方应是个不羁之人,但夜中听曲,却又难以忽略那些细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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