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涌动的无形潮汐中,神策将军嗅出了那股熟悉的、炽烈滚烫又阴冷潮湿的花香,它为面具牵引而来,同样也被面具所欺骗,香气轻飘飘地落到景元身上,然后穿透了他,就像穿过一道幻影似的。
当然,以普通的命途行者之身对抗毁灭大君与岁阳长者,即便再如何取巧也仍是非常困难的战役。但神策府“最好”的俳优主张“咱们可是轻松愉快的12+太空喜剧!”,所以,这出戏码——这个故事要轻松、要愉快、要像一出皆大欢喜的闹剧。
晷我变成了一只预备过冬的松鼠来打这场仗,他勤勤恳恳地搜罗一切能派上用场的道具,精心打造装点舞台,挑剔地准备着自己的角儿和观众。
“台下十年功,台上十分钟。”阿晷一派沉重地对开拓者这么说道。“大战之前,每种道具和食物要准备一百组以上,高中低级素材起码要够保底练度,狗粮永远不嫌多。”
“睡前一定要把体力花光,周本奖励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阿星满脸肃穆地握住男人的手,并从对方手中接过满满一大捧彩色石头。“双倍活动必须刷满,每日任务通通做完,任何支线都不可以放过。”
两位同样游戏世界的“玩家”互相打气道:“只要不会死,就往死里肝!”
“他们到底在燃什么呢?”三月七挠头。
丹恒在那边轰轰烈烈的战火殃及过来之前就飞快地拉着她走掉了。
幻日副将为此还不知上哪儿弄来了神秘的力量——不,不是西衍先生,那是一股让景元感到陌生又熟悉的新气息——盛进了欢愉的杯子里。他调配那杯混沌,就像调制那些化外民舶来的鸡尾酒一样,不断晃动着、搅和着确定的事实,把它变得越来越浑浊不清。
就像罗浮在无知无觉间接受了“双日”这个荒谬的玩笑与事实那般,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之中变化。酒液泼洒向天空,水汽蒸腾,冰块也碎成更渺小、更蓬松的粉末。清亮的日光穿过迷雾,理所当然会晕出第二个太阳。
于是,只要有“将军”坐镇在神策府。除了好奇心旺盛的记者和着迷于“幻日”的粉丝,大部分人都不再分辨“影子”了,撞见戴或没戴猫脸面具的白发将军在街上闲逛,也不会再大受惊吓、疯狂讨论、在罗浮杂殂发一大串儿容易被封禁的悬疑帖子。
于是,“他”也请“他”的看客们喝下这杯酒。
火焰落到杯中,点燃了它,却也同时跳进了酒液的陷阱里。岁阳追着那道白发身影,穿过黏腻而甜蜜的糖浆的阻隔,滑过爽利利的冰块棱面的拦截,不断向下沉沦、沉沦,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些哈哈大笑声。
在拉长的扭曲的旋转的揉皱的破碎的分裂的重叠的交织的斑斓的狂乱的光怪陆离的幻象间,火光被倒映、被浸泡、被吞没。
而在水面之下,真与假的另一边,倒影微笑着,餍足地凝视那绽放开来的、或炽烈或阴冷的美妙的趣味。
——叮!
记忆里的“自己”用袖剑敲击杯沿,明黄色和幽蓝色的火焰便随之从杯口跃出。“他”将武器插进酒杯,长而直的冷锋豁开了迷醉的岁阳,又划破毁灭那尖啸着的哀怨,直抵最深处的、纷繁浓稠的混沌之汤。
练习得不错。他说。它有名字吗?
这个叫轰炸机,阿星教我的。“他”解释道。她在匹诺康尼做过调酒师,会许多门技法。
他点点头,垂眼继续批阅卷轴。
要不要尝一口?倒影端起酒杯,向他轻声询问。我个人是很满意它的。
工作时间可不好饮酒。他婉言推辞道。
好吧,那就等事情结束之后,请你喝完成品。“他”遗憾地放下那只杯子,解释道:第一杯还是雏形,没调好就被阿哈偷喝了,祂嫌味道不够带劲,建议我再加些不朽残裔——这倒是个有意思的主意。
你有何打算?
总有几位龙师又傻又瞎。
他抬起眼皮,看见“他”弯着眸子,尾处折起笑意,牵动了右眼下的那粒小痣。
持明需要安稳。他提醒、亦是警告道。
倒影慢悠悠地回答:我跟阿哈打了个赌——赌结局是“从狂喜之顶跌落”更有激情,还是“倍感不甘和恐惧”更显鲜活。
……得找个理由拒绝那杯酒。景元想道。
对面的刺客被他的走神激怒,它猛地冲过来继续被打断的攻击,但景元没有动。这也的确没什么可严阵以待的,在短刀递至神策将军的脖颈之前,激冷如杀意的寒气就已经先一步拦在了那里,忠诚的骁卫在同一瞬间就迈步上前。
彦卿横起长剑,十六把飞星梭子似地在空中织出密不透风的防卫,刀锋和剑刃之间不断炸开瀑泼般的能量碎屑,而后被交错又弹开的身影挥洒。场面倒看起来十分美观,像是有两位“天女”在倾倒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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