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奥列尔隔着爱斯铃对梅菲斯说,随后盯住爱斯铃,笑得露出两排牙齿,“你既然这么心急,我就拿出真本事了。”
爱斯铃此时怒火中烧。但是众所周知,如果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哪怕意志多么强大,都是会输的。奥列尔果然拿出了真本事,狠狠击穿了爱斯铃的精神护甲。爱斯铃跪在地上,四肢无力,强撑着没有趴下。他的手脚都在颤抖,眼前一阵一阵发晕,灵魂当中徒留一种裂口一般的痛楚,大滴汗珠混合着眼角不甘心的眼泪往下淌。他奋力抬起头,去看站在他面前的奥列尔。然而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看到奥列尔的软皮靴。
这靴子的皮属于什么动物?鹿?水牛?
奥列尔心情很好地笑着。击垮其他Alpha对他而言总是很爽快的事。
“你为什么生气?他是你的Oga?” 奥列尔问,“你又没有标记过他。”
“不……”爱斯铃缓缓地说,“我和梅菲斯前辈……不是那种关系……但我认为……”
爱斯铃一阵剧烈的咳嗽,嗓子里有血的味道。赞美异世界系统,这不是真血,仅仅是运动过量。如果是真刀实枪的魔法战斗,他现在指不定是个什么样。爱斯铃稳定住呼吸,说下去:
“但我认为,您应当尊重他。这是做人最根本的。”
奥列尔痛快地大笑起来,拍了拍爱斯铃的背,引起爱斯铃另一阵猛烈的咳嗽。奥列尔用皮靴踢踢爱斯铃的腿,轻松愉快地说:“还真是小孩子啊。就让我来给你上一课吧,爱斯铃·雷施。”
爱斯铃在梅菲斯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他盯着奥列尔,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奥列尔点评道:
“你们两个确实还成,比我见过的软蛋和蠢货强不少。但是,攻击方式都很直接,尤其是你,梅菲斯,你把所有意图在一开始都暴露清楚了,我完全可以预测你的所有动作。爱斯铃,你太认真。你想要准确执行你的每一个动作,把每一个魔法做得强大和华丽,但是比赛不只有你而已。你的对手一旦看穿了你,你的攻击力再大,对方规避掉了,也半点用都没有。”
爱斯铃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他特别在意自己的表现,想着下一个用什么法术,全副注意力都在施展出优质魔法这上面,反而忽略了对手的意图。奥列尔在比赛中给了他好几个出其不意,而他努力着输出的法术就没几个能打在奥列尔身上。
“爱斯铃·雷施,”奥列尔继续点评爱斯铃,“你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比赛。对于这一点,梅菲斯比你清楚多了。你来比赛不是来秀魔法的,这是你死我活的魔法战斗,不是你的个人魔法秀。虽然,比赛带有观赏性质,但观众对你那种华丽的美观魔法不买账。我能感觉到梅菲斯的敌意,但我感觉不到你的敌意,我甚至感觉不到你的战意,爱斯铃!哪怕你对我很生气,也半点没提高你的攻击力。你猜这是为什么?”
“为,为什么?”爱斯铃结结巴巴地问。
“因为你太古板,太放不开,束手束脚。你瞻前顾后,用强魔法担心伤到对手,用弱魔法担心力度不够。你注意风度和礼节,你希望自己战斗的样子是优雅和美观的。这是什么情况,爱斯铃·雷施,你是个Alpha!”
“可是奥列尔前辈,”爱斯铃干巴巴地说,“Alpha就不能美观吗?”
“瓦雷里大赛本质上并不美观。”奥列尔说,“瓦雷里大赛只不过是在残酷的优胜劣汰的内核上面,套上一个魔法秀的壳子,和斗兽场没有差别。观众想看的不是你轻飘飘使用漂亮的魔法,而是激烈的生存竞争和角逐。你的错误就是妄想在斗兽场里当一个人,但在瓦雷里大赛中,我们都是野兽。我是,梅菲斯是,你也是。像野兽一样去战斗,爱斯铃!像野兽一样撕裂对手,像野兽一样随心所欲,成为强者生存下去、掠夺资源!世界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你是Alpha,你要么掠夺,要么被掠夺。本质上我们都是动物,动物自有动物的活法。哪怕外面有一层体面的人皮,里面也还是遵循丛林法则的贪婪动物。”
奥列尔说完这一番话,眼睛里流露出激动的、争强好胜的光芒。可那种疯狂背后又似乎有什么让人不舒服、让他自己也不舒服的东西。不过显而易见,奥列尔已经不会被那东西所束缚了。
梅菲斯厌恶地皱起了鼻子。这些该死的Alpha全都一个样。
“我知道前辈是出于好心,”爱斯铃一边压抑心中翻江倒海的惶恐与震惊,一边组织自己的语言,“但我想要当一个人。无论是Alpha还是Oga,我们首先都应当是人。人有信仰,人追寻真理,人喜爱光明的美丽。哪怕别人认为这是个斗兽场,我也要相信这是一个带来美好回忆的舞台。我一直以来觉得,只要能战斗得尽兴、表演得精彩,那赢不赢都没什么关系,但现在多亏了奥列尔前辈,我已经有了非赢不可的理由。”
离开了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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