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濯池。”谢知勉打断她的话,世家少爷忍着最后的修养没有破口大骂,他冷下脸来,“跟我回去。”
“等等。”兰濯池手腕被他攥住,活像是套上了官府的铁镣铐,“松开我,疼!”
一听到疼,谢知勉放轻手劲,但依旧没松手。
兰濯池惊愕地挣扎:“我只切一小块而已,你松开我!”
而已?谢知勉气极反笑。
切灵识并不是无痛无觉,相反是刺入骨髓的痛。灵识分出后,缺口处会泛着针刺般的痛意。若切出的灵识永远未归,不仅会疼痛终生,还会影响修炼。就算归来也不会像先前般严丝合缝。
痛会一直存在,就如骷林永不消散的瘴气般。
谢知勉将她拽出林子,一打眼就看见山阶上一抹白衣。
仙长神情淡漠,道:“一刻钟,扫完剩下的一千阶。”
说罢,便消失不见,只留一阵与春日不符的冷气。
谢知勉松开兰濯池,沉着张脸,拾起扫帚就继续打扫,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
真的是好奇怪。兰濯池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
是春山为何会有移灵阵,移灵阵又会到哪里,是谁在用?
为何会有魔气?
兰濯池拾起扫帚,瞪了一眼谢知勉,问道:“为何不让我试?”
谢知勉跟她怄气,沉默地将一阶扫了三遍。
兰濯池见他不搭理自己,作势要迈入树林。
谢知勉的声音冷冷传来:“去哪?山阶不扫了?”
“一千阶,一刻钟。你让我自己扫?”
相处这么多日,兰濯池第一次见谢知勉这么冷漠,颇感新鲜。
一直到扫完所有,两人一句交流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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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
江以迟收掉废弃的移形阵,缓步靠近移灵阵,一团白色的灵识从阵中飘出,可怜巴巴落在他肩上。
灵识亲昵地蹭蹭他的脖颈。
江以迟问:“你主人派你来的?”
灵识分离出太久,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它点头,伸出小手去够江以迟的耳饰。
江以迟戳它,“回去吧。”
“为何让我回去?兄长,你不愿见我吗?”灵识跌回阵中,阵法中浮现出一道白色身形,飘飘摇摇,如魂魄一般。
这灵识幻化出一张与江以迟相似的脸,他凑近抬手抚摸江以迟的脸颊,声音嘶哑:“兄长,镜中看见这张脸时会不会想起我呢?”
江以迟眼皮抽搐两下,他打落半透明的手,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兄长,我也是在天一宗长大的。”他声音变得尖利,“你忘了?”
“江以暮,你不想魂飞魄散就把你的灵识收回去!”江以迟冷笑两声,“你早已不是天一宗的人了,过往就不必再提。”
空中飘荡的灵识怔愣一瞬,周身瞬间显现杀意:“了然仙长真是冷心冷面。”
他周身浮现戾气,指尖幻化出锋利爪牙,直冲江以迟心脏而来。
刚触及外袍,江以暮的灵识瞬间四分五裂。
同时,江以迟的灵识传来刺骨的痛,活像是灵魂在地狱的业火中灼烧。
他勉强维持住淡漠的神色,哑声道:“江以暮,滚回你的青台阁去。”
“江以迟你忘了吗,这移灵阵还是你画的呢。”声音散在林间,破碎的灵识再次汇聚,移到阵法上,移灵阵上的光芒消失,他的灵识也消失。
江以迟脸色苍白,眼前阵阵发黑,冷汗浸透衣衫,身形晃动几下,直接跌倒在地。
白衣沾满尘土,地上被抛弃的一小团灵识担忧地飘过来,蹭蹭他的脸颊,慌乱擦掉他眼角的冷汗。
江以迟以为江以暮把这团傻东西带走了,强挤出个笑,无声安慰:“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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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呢?”兰濯池扫完山阶,与谢知勉一前一后进门。
宋鹤眠手中那个蒲扇,脸上一道道炭黑,跟个花猫一样。
“刚下山去了,你们没遇见他?”
宋鹤眠敏锐察觉到这俩人不对劲,两人背道而驰,一往东走一往西走,全程没有什么交流。
谢知勉走的自己房门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兰濯池,直到对方进门,他才收回目光跨进自己房间。
宋鹤眠摸着下巴,看完这一切,“这是闹别扭了?”
来不及细想,他闻到一股焦糊味,心里暗骂一声,急切地往丹炉跑去。
路上险些撞到叶栖风。
她怀里抱着几个卷轴,身后背篓里还装着两套弟子服。
“宋老二,等会把弟子服给谢师弟送去。”叶栖风揪着他的后衣领,把弟子服强行塞进他的乾坤袋里,还写了个符纸贴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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