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南苑已彻查,未见异常!”侍卫匆匆来报,额角汗珠滚落。
年轻的皇子却连眼皮都未抬,修长手指摩挲着左腕。
忽然间,他指尖一顿,周身气息骤然凝滞,眉宇间竟隐约凝结出一道阴郁之气。
殿内烛火无风自动,在青砖上投下摇曳的暗影,如同某种不安的预兆。
侍卫喉结滚动,屏息垂首,不敢多言。今夜宫宴何等紧要,殿下却中途离席,莫非真如宫人私语,已被那九尾妖狐惑了心智?
而此刻,裴夏胸口正烧着一股无名火。
他指节微动,又一次牵动腕上红线,可另一端依旧沉寂。无论他如何拉扯、试探,
都如石沉大海,再无回应。
回想起宫宴上杯盏落地的场景,那是他最后一次感受到红线传来的震颤,也是迄今为止最剧烈的一次。
这让裴夏不得不思考,九尾是否在向自己传达什么信息?
是在向他示警?
还是毒症突然发作?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火般在脑海中蔓延。
宴席间,他顿时觉得坐如针毡,全然不知顾将军之女为何跪地,文武百官为何侧目,他只是匆匆离场,满心只想着立刻见到那个不省心的小姻缘神。
可当他疾步赶回御医坊时,迎接他的只有两名昏迷的侍卫,和空荡荡的床榻。
“呵……”裴夏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眼底寒意渐浓。
前几世甜言蜜语,穷追不舍,这一世倒是学聪明了,知道要逃。逃便罢了,偏还要在临走前拨动姻缘线挑衅。
真是……愈发有趣了。
“继续搜。”他冷声下令,“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殿找出来。”
“是!”
侍卫们正欲四散而去,一道身影却匆匆逆流而上。
“报!”宁世面色凝重:“西北方向翠鸣殿有异样!”
翠鸣殿,相传曾是某位皇帝宠妃的居所,然而这位宠妃最终因忤逆圣意被贬入冷宫。为了不再触景生情,皇帝下令封闭了翠鸣殿,禁止任何人进入。
曾经繁华的殿堂,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在冷月下投下斑驳阴影。
夜风掠过庭院,卷起枯叶沙沙作响。在这萧瑟声响中,隐约夹杂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呜咽。
痛!
好痛!
剧痛如千万根钢针般在胸腔内肆虐,南禹的呼吸越发微弱,冷汗浸透了额前凌乱的碎发。他双颊泛着不正常的嘲/红,眼前阵阵发黑,视线模糊得几乎无法聚焦。
当涣.散的瞳孔终于重新凝聚时,他看清了男人手中握着的骇人物件。
“唔……”南禹虚弱地呜咽,在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下,已无力挣扎。
男人粗暴地扯下他的裤子,就在那玩意儿即将用在他身上之际,翠鸣殿年久失修的朱门被人一脚踹开。
腐朽的门扉承受不住这般力道,在轰然巨响中四分五裂,扬起漫天尘土。
“谁!”好事被打断的男人怒不可遏地回头咒骂,“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
话音戛然而止。
一记重击狠狠踹在他胸口,肋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男人喉头一甜,还未及惨叫,嘴里就被塞入冰冷坚硬的异物,将痛呼尽数堵在喉间。
待看清口中之物,男人霎时清醒。
那是一柄通体泛着冷冽寒光的长剑,就这么硬生生地撬开他的牙关,薄刃紧贴口腔,肆意攫取体温。
男人如坠冰窖,打起了哆嗦,残缺不齐的牙齿与剑身撞击发出“咯咯咯”的颤动声响。他战战兢兢抬头,正撞进一双燃着怒火的漆黑眼眸。
那眼神宛如修罗降世,吓得男人喉间溢出破碎呜咽,混着血沫的求饶声在气管里翻滚。
“现在知道怕了?”裴夏冷笑一声,火光为森然眉目镀上血色,“拖去刑房,三更前吾要口供。”
“是!”
侍卫们垂首拖人疾步退下,全程不敢多看散落满地的玉势一眼。
待四周重归寂静,裴夏猛然转身,视线触及床榻时骤然一缩。
雪白的狐尾垂落床沿,银发青年腕间渗出的血珠正沿着铁链缓缓滑落。月光透过窗棂,映照在那具布满细密汗珠的身躯上,宛若盛着半汪摇曳的清辉。
当那双蒙着水雾的蓝眸望来时,裴夏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他别开眼,手中玄铁剑凌空斩下,火星迸溅,锁链寸断。
“来人——”
话音未落,颈侧突然拂过温热的吐息。
那九尾竟赤着足扑进他怀中!
“松手!”
裴夏扣住对方肩头,掌心触到一片灼热。
怀中人突然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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