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
混乱之中,一声浑厚的通报骤然压下所有喧嚣——
“二殿下到!”
……
二殿下?
裴夏!
这冷面阎王真来了?!
南禹下意识就想躲,可牢房就这么大点地方,活像个铁皮罐子,连只耗子都藏不住。情急之下,他干脆在妇人惊愕的目光中软倒在地。
装死吧,横竖比直面裴夏强。
妇人当真慌了,急忙唤道:“恩公!恩公您怎么了?”
“放肆!二殿下亲临,还敢妄言不止!”
牢房外一声厉喝。
妇人立刻噤声,忧心忡忡地看了南禹一眼,低头跪下行礼。
“咔哒”一声,牢门开了。
一缕冷冽的雪松香气飘了进来,是裴夏独有的气息。
脚步声渐近,不止一人。
南禹死死绷着脸,生怕狐耳和尾巴一个没控制住抖动起来。
裴夏带这么多人进牢房干嘛?
难道是嫌他太能惹事,出门一趟就欠债一千二百两,索性直接抬棺来给他收尸?
别啊!他还能抢救一下!
透过薄薄的眼帘,隐约能看见人影晃动。
南禹正胡思乱想,手腕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搭住——有人在给他诊脉。
素有“神医”之称的张太医捋了捋胡须,白眉微皱,仔细感受着妖狐的脉象。
方才二殿下风风火火冲进御医坊,二话不说就把他塞进辇车,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原来是男宠出了事。
只是传闻这狐妖不是在金瓶苑吗?怎么如今却跑地牢来了?
再瞧见九尾妖狐脚踝上被铁链磨出的红痕,张太医眉头一跳,隐约悟了。
啧,现在的年轻人……花样真多。
老了老了,看不懂了。
嗯?等等,这脉象……
强劲有力啊!
张太医又偷瞄了眼南禹的脸色,白里透红,水灵灵的,哪像有病的样子?
见太医迟迟不语,裴夏眸色微沉:“如何?”
“这……”
二皇子殿下素来严谨,张太医觉得这人没病也得找点病了。
于是,他再次搭上狐妖的脉搏,仔细诊察半晌,终于找出个无关痛痒的小毛病。
“回殿下,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腹中积食,气血略滞。”
裴夏以为自己听错了,眉梢微挑:“积食?”
张太医腰弯得更低了,索性直白道:“通俗些说,就是吃撑了。”顿了顿,又贴心地补充:“多食些青菜助消化便好,老臣这就开个消食的方子。”
裴夏:“……”
沉默数秒,他冷冷扫向一旁的侍卫。
侍卫立刻读懂主子的眼神——不是说中毒昏迷了吗?怎么变成吃撑了?
小侍卫到底是年轻,被主子一盯就慌了,赶紧跪下:“殿下,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殿下明鉴。”跪在牢门口的妇人机灵地解围,“恩公确实中了毒,在场百姓皆可作证。”
裴夏目光转向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先前听侍卫来报,还以为是这狐妖又在闹市中惹是生非。未曾想,待了解完前因后果,才知他竟是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救下了两条人命。
再看这妇人神情真挚,不似作伪……
他心底某处根深蒂固的偏见微微动摇,又被强行摁住。
不,妖性难改,岂能因一时善举轻信?
这狐狸精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中毒?”
张太医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连忙追问:“是何毒?可有特征?”
妇人回忆道:“是红色,粉末状的,全数撒在了恩公身上。”
张太医伸手在南禹发间一抹,果然沾了些许红色粉末。
他脸色骤变,急急拱手:“殿下!此药性未明,恳请准臣将妖狐带回御医坊详查!”
裴夏唇角微抿,看向一旁魂不守舍的监察刺史:“宋刺史,可有异议?”
突然被点名,魂游天外的宋刺史宛若被一锤重击,腿一软直接跪了。
完、完犊子!
自己随手收监的妖族竟然是二殿下男宠?!
偏偏眼下二殿下刚升职,还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这运气,怕不是出门踩了狗屎!
不行,得补救!
宋御史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谄媚道:“殿下明鉴!此案必有误会,您直接把这位公子带走便是……”
裴夏眸光一寒:“身为监察刺史,执法当公正严明。若狐妖确系闹事被捕,岂能因私废公,随意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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