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利用这些信息差努力苟到最后!
南禹缓缓收回思绪,抛出第二个“预言”。
“月晕七重,夜有星陨,此乃大凶之兆,今岁之冬又为暖冬,恐明年将有洪涝之灾。若不早作准备,届时民不聊生,饿殍遍野……还望上神明鉴,早谋良策,护云梦一方安宁。”
这番话并非空穴来风。
在原作中,钦天监早已观测到异象,却为讨好大皇子裴祯秘而不宣。他们暗中制定治水方案,只待灾情爆发时,让裴祯以“救世主”姿态登场,借此巩固储君之位。
可惜裴祯终究不是帝王之材。
那人刚愎自用,目光短浅,将全部精力耗在党争之上。几个治水方案皆因其固执己见而功败垂成,最终裴祯索性撒手不管,任由灾情肆虐。
待裴夏临危受命时,已是回天乏术。百姓流离失所,朝野怨声载道。裴祯党羽更是倒打一耙,将罪责尽数推给裴夏,污他“治水不力”。
此刻抛出这预言,正是要让裴夏抢占先机。
若能先一步治水成功,既可救黎民于水火,又能收拢民心,一举扭转局势。
局势一旦扭转,这位冷面煞神必定心情大好。
而主角心情大好之时,说不定就会网开一面,放他这个“献策功臣”一条生路。
届时他就能摆脱这个随时可能菊花不保的险境了!
这番“谏言”听得裴夏眉峰微蹙。
他刚从西北战场归来,对朝中近况尚不熟悉,更未听闻天象异常之说。
小姻缘神素日里狡猾成性,往常大可一笑置之,可今日这人却有些不同——仍是那副华而不实的皮囊,眼角眉梢却染了陌生的鲜活气,像是被抽去了旧骨,换了新魂。
有趣。
裴夏冷笑一声:“你从前只会用些下作手段,如今倒学会装神弄鬼了?”
南禹硬着头皮,死马当活马医:“小神不敢欺瞒上神!若上神不信,可派人暗中查探钦天监近日的观测记录!”
裴夏眸光微凝。
钦天监?
朝中钦天监由大皇子一派把持,若真有异常天象,怕是早已被捂得严严实实。眼前这个惯会说谎的姻缘神怎会知道此事?竟还主动引他去查证?
要么,此人已经疯癫;
要么,他确有隐秘在手。
裴夏凝视着南禹,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可那双低垂的眼眸里,除了战栗的惶然,竟还凝着一丝古怪的坦然,像是早知他会起疑,却偏要逼他入局。
裴夏忽而兴起。
他倒要瞧瞧,这人是真的脱胎换骨,还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横竖一根孽缘线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且留着这变数,看他能搅出什么风浪。若真有异动……再碾死便是。
厢房死寂,只闻更漏声声。
南禹跪得膝盖生疼,终是按捺不住,抬眼偷觑——
却见裴夏不知何时已移步偏榻,此刻竟和衣而卧。眉间戾气尽敛,鸦羽般的睫毛在烛火中投下浅影,胸膛随着均匀呼吸微微起伏。
这就……睡下了?
也是,刚平定西北妖乱就星夜兼程来寻他算账,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主角到底是有多“爱”他这个反派炮灰啊……
南禹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却未完全放下。不知这番谏言是否入耳,更不知这位活阎王醒来后会如何发落自己。
他揉着酸痛的膝盖缓缓起身,后知后觉地发现,原书中那个谈判破裂的死亡节点,竟被他平安度过了。
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南禹腿弯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主卧床榻上。
*
烛渐烬矣,火光摇曳,飘忽无定。
屋外明月高照,一片宁和。
南禹却缩在床榻上毫无困意。
别问,问就是疼的。
裴夏不愧是习武之人,几次交锋就在他身上留下片片红痕。
现在好不容易危机解除,那些蛰伏在皮肉深处的痛楚便如决堤之水,汹涌而至。
实在难忍,南禹支起身子,褪去外衫,借着朦胧月色检视伤势。
手腕和膝盖上俨然淤青一片。
——手腕是让裴夏攥的,膝盖则是跪的。
他恨得牙痒痒,心中暗骂:裴夏这个狗东西,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然而,骂归骂,南禹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自己的小命可还捏在裴夏手里,不想成为娈童,只能委曲求全。
肌肤上的红肿隐隐发烫,然而此时更深露重,不便唤人送药。南禹只得咬牙忍耐,草草揉按几下,便将衣衫胡乱抛在一旁,扯过锦被蒙头就寝。
他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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