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晏何修心头一凛,头埋得愈发的低。
魏珣颔首,拍了拍晏何修的肩膀,温声道:“孤见晏大人,才知何为后生可畏。”
一席话既是勉励,也是在照拂晏何修的面子。
越过晏何修,魏珣又看向面色僵硬的魏琮,道:“皇弟才长途跋涉回京,还未休整,此番是孤胜之不武。”
“……”
魏琮挤出一点笑,声音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皇兄真是谦虚了。”
你一言我一语,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高台之上,众人看不清皇帝的表情,只听见他让身侧内侍宣读给太子与誉王的赏赐。
太子赢得漂亮,无可指摘,赏赐自然风光,除了寻常那些东西,还特有皇家礼器大阅弓一柄。
除此外,待魏珣与魏琮更衣后归位,皇帝才亲自赐了两盏酒,视作嘉赏。
纵马饮酒本就是军中传下来的作乐之风,无甚稀奇,偏偏得皇帝令为两位皇子斟酒的,是两位姿态妖娆的绝色佳人。
瞧见那两人容貌身段,众人心头不由一阵微妙。
誉王殿下就不说了,他作风豪爽放肆,皇帝贵妃不止一回赐下美人,去年选秀也为他选了两位侧室开枝散叶。
可谁人不知,东宫后院空置至今,太子分明已经弱冠三年,却连半点桃色都不曾沾。
宫内外都偶有流言蜚语,但太子名谓太过高洁傲岸,那些谣言揣测,还没传出去便不攻自破了,自也无人敢置喙太子殿下的私事。
萧棠望着那位俏丽的女子袅袅婷婷走至魏珣案边,俯身行礼道:“见太子安。”
接着,她便俯下身,抬起线条曼妙的手臂,为魏珣身前酒盏斟酒。
叮当一声清脆的响,那女子放下酒壶,先是一阵告罪,又用极柔媚的声音乞求道:“奴婢耳坠不慎掉在殿下手边,可否请殿下拿给奴婢?”
那耳坠不偏不倚地滚落到太子袖边,他一抬手,便可以拿起来。
萧棠想,不愧是宫中挑选的人,连同样身为女子的她,听见此女乞求,都忍不住心软一截。
更不要说在人前对宫女都会和颜悦色太子殿下。
然而出乎意料地,魏珣只是偏眸:“吴年。”
一旁侍奉的吴年会意,连忙拿起那枚火红的圆珠耳坠,奉还到那女子手上。
女子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但吴年是名副其实的东宫大太监,由他双手奉还,亦说明太子很给人面子了。她不敢不接,端起酒壶讪讪退回人后。
萧棠与众人一同偷偷望向上首,却不见帝后有什么反应,似乎那位斟酒的佳人只是单纯奉命为太子添酒,并无别的含义。
太子亦端坐案前,脸色沉静,不见异样。
下一局有条不紊地开始,众人见状,也都聪明地不再提起刚刚的插曲。
赛事是一轮接着一轮,换着人马上场,但显然都不如先前的精彩。
又过两场,皇帝显然有些意兴阑珊,起身与贵妃一同离席。
没了天家威严在上头压着,气氛却反倒更自在了些,呼声、掌声都逐渐地大了起来。
晏何修又比过几场,皆赢得轻松。
一时之间,这位头一次在燕京权贵面前露面的年轻指挥使,可谓是风头无量。
连他的堂姐晏山菱都沾了光,待马球赛结束,还有不少女眷围着她缠着她,只为了打听晏何修的事。
晏山菱应顾不暇,直到瞧见萧棠往这边走来,才终于连忙找到借口脱身。
萧棠是来找她一同去太医院取药的。晏山菱的伤口虽已无大碍,却仍要每日敷药,才能保证不留下疤痕。
至于她,虽然什么伤都没有,但太医见她面色苍白,怕她惊慌过度,还是开了一列安神定心的药材。
刚刚她们为了赶上马球赛,离去匆匆,只有现下才有时间回去一同去取药。
去太医院的路,萧棠再熟悉不过,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忽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阿姊——”
两人回头。少年瞧见萧棠,止住脚步,嗓音又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才恭敬道:“公主殿下。”
萧棠冲他微微一笑。
她有双极漂亮的桃花眼,盈盈发亮,哪怕是瞧着一位侍女,也叫人觉得含情脉脉。
晏何修的眼神不大自然地移到了晏山菱脸上:“这边不是离宫的方向,阿姊可是迷了路?”
方才晏山菱一直没空跟晏何修搭话,晏何修自然也不知道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此事涉及誉王、太子等人,宫中隔墙有耳,晏山菱不敢多说,随便交代了几句。
晏何修闻言,眉头轻轻蹙起。他知宫中不得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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