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病人呢?”道袍男拾起地上的银色面具,好心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池渊一把将面具抢过来,掐着面具的手嘎吱作响。
“竟敢戏耍我!”他瞥了眼那半开的窗户,自嘲地冷哼了声:“吕璋,往后女子之言,断不可信!”
吕璋满目疑惑,抿嘴浅笑:“池兄此言差矣,这女子似水,柔情绵绵……”
“叫你别信就别信,哪来如此多的废语!”
池渊怒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到罗汉榻前,怒发冲冠地坐下。鼻孔似有火焰般往外面冲,整个屋内充满戾气。
“……”
吕璋顿时语噎:自己不得女子怜爱,恼我作甚?
他微微翻了个白眼,正欲离去。
池渊又忙将他唤住:“你过来,帮我瞧瞧……”
“你无病无伤的,要瞧甚?”吕璋蹙眉不解地走到罗汉榻前,坐于池渊身侧。
池渊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吕璋不禁一脸坏笑。
“哦~我懂了,此事问题不大,待会给你开几贴龙虎散即可,保证药到病除,你往后几十年的幸福,由我守护!”
吕璋说罢,还不忘仗义地拍了拍胸脯。
“你瞎说八道什么!”池渊瞠目结舌:“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吕璋忙拉过他的手腕,替他把了个脉:“尺脉沉实、寸关脉平和,肾气充盈,你这脉象可以呀!可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何隐疾?”
池渊一脸无奈,用力打开他的手:“我见不得那女子受伤,我刺了她一剑,自己却心如刀绞,是何缘由?”
“池渊!”吕璋不免震惊:“那女子是被你所伤?”
“有何不妥?”
吕璋连连摇头,咂舌感慨:“啧啧啧,竟有人从你剑下留命。可见,这女子非同一般……”
池渊紧握拳头,猛地捶桌。好似慕清梨就在他掌心一般:是挺不一般的,竟戏耍到我头上了!
“少说这些废语!快帮我看看,是何缘由?”
“你这症状,甚是少见,我需得回去翻阅古籍看看。”
……
残月于顶,万家灯燃。
城东一间简舍内,一位身着淡粉夏裳的女子正朝着屋外翘首以盼,她身后还站着三名布衣婢女。
她的一对珠白兔耳髻立于发顶,如同兔耳一般,灵动地动了两下。
不出片刻,慕清梨推开了外间的木门,摘下帷帽,缓步走了进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粉衣女子立马迎了上来,接过慕清梨手中的帷帽。
她瞥见慕清梨胸前的血迹,瞬间满眼心疼,拿手指小心摸了摸:“小姐受伤了?”
“嘶~疼——我已在医署上过药,只是刺破点皮,并无大碍。”
慕清梨揪了两下她的兔耳髻,从袖中拿出一袋包装好的饼,递于她面前:“呐,我的琬琬最爱吃的香草饼,特地为你定做的。你今日看的店铺如何?”
“多谢小姐!”琬琬接过香草饼,笑靥如花:“城南有家丧事铺在出卖,我已按小姐所说,以低价买入。小姐今日可探到什么消息?”
慕清梨微微摇头,正巧瞥见琬琬身后的三名婢女:“今日去牙人府那寻来的?”
琬琬忙点头,侧身为慕清梨让路,好让她上前好生瞧瞧。
“你们都唤何名?又有何一技之长?”慕清梨声音清冷,又略带一丝严肃。
“婢子名唤绿秧,擅厨艺!”
“婢子名唤晓棉,擅算术!”
“婢子名唤柳儿,擅女红!”
慕清梨坐于圆木桌前,仔细地上下打量了这三人一番,微微颔首。
“既今日起,绿秧改唤春璎,晓棉改唤夏瑶,柳儿改唤秋瑾。你们名字中皆带一个‘王’字,寓意璞玉精雕,必成大器!我可以保证,你们跟了我,势必如笋芽破土,高攀云雾!但,我亦需你们向我保证,不管日后如何,你们,不可背主!如若被我知晓有谁起了二心,我定让谁从高楼跌落泥潭!听明白了没!”
“婢子明白!”三人异口同声。
慕清梨示意琬琬将梳妆台上的木匣拿来。她从中取出六百两银票,给三名婢子分了分。
“这是你们的半年俸,若是做得好,日后还会涨薪!”
三名婢女接过银钱,顿时喜上眉梢。
夏瑶尤甚,她忙跪谢慕清梨:“小姐慷慨,这寻常大户人家的主子每月俸钱至多不过三十两,婢子为奴多年,从未见过小姐这般阔绰主子,婢子愿为小姐肝脑涂地!”
“婢子愿为小姐肝脑涂地!”春璎和秋瑾也忙跟着跪谢。
“好了好了,大家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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