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我点解要跪?你唔咪从来都唔钟意理我嘎咩?老登。”余黎笙嘲讽地看着碧蓝薰。
碧蓝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宜家是想点?有毛有翼喇识飞喇(翅膀硬了),敢咁样同我讲嘢?(敢这么跟我说话?)”
余黎笙冷笑了一声,“呵,有毛有翼识飞喇?咁唔咪都是同你学嘎咩?(翅膀硬了?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说着,余黎笙起身,走到碧蓝薰面前,“你凭咩管我?”她说着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咩?”她的眼神冰冷,话里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我发烧嘎时候你系边度?我病嘎时候你又系边度?”(我发烧的时候你在哪?我生病的时候你又在哪?)
碧蓝薰挑眉,“所以呢?呢个就是你夜不归宿,打架斗殴嘎理由?”
余黎笙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呵,夜不归宿?打架斗殴?咁又点?”
“打架斗殴唔点样,但是,夜不归宿,你一个女仔,彻夜不归,是件危险噶事情。”碧蓝薰看着她,声音淡淡的,一双狐狸眼不悲不喜。
余黎笙嗤笑一声,“呵,危险?你觉得我会惊咩?”
“惊?当你真正独自一个人面对陌生男人压系自己身上嘎时候,你仲会有咁样嘎临法?”碧蓝薰不以为意道。
余黎笙愣住,她没想到碧蓝薰会这么说,沉默片刻,“呵,咁又点?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果点辣鸡死不足惜,但你却将自己摆到同佢哋一样嘎位置上,你觉得你会舒服咩?你会甘心咩?”碧蓝薰微微眯起双眸看着她,余黎笙沉默不语,碧蓝薰喝了一口酒,“讲喇,你夜不归宿,打架斗殴是为咗咩嘢?”
余黎笙犹豫片刻,“因为……好玩。”她抬头看着碧蓝薰,“仲有,我想让别人注意到我,”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我唔想再被人忽视,被人当成空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碧蓝薰轻叹一口气,轻轻抱住了她,“你想打架嘎话,我揾人教你。”
余黎笙愣住,没想到碧蓝薰会这么说,更没想到她会主动抱自己,她的怀抱好温暖,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你……”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推开了碧蓝薰,“不用了。”她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她怕碧蓝薰这昙花一现的温暖像水雾一样见光死,到时候自己习惯了她的温暖怎么办?
书房门口,余黎笙离开后,陈咏芝看到两人这样,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她看着望向余黎笙卧室方向的碧蓝薰,她脸上的神情有几分落寞和愧疚,这倒是很少见,老祖宗可是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她走过去,“老祖宗,母担心,黎笙宜家仲细个,等佢大过一点,佢就会明白你嘎。”
碧蓝薰不由嗤笑了一声,“余黎笙仲细?佢今年都十八岁喇,想当年,我十三岁嘎时候,怀里抱着啱啱出世嘎余黎笙,左边衣角畀只有五岁嘎重露拉住,右边衣角畀三岁嘎你拉住,老子宜家都唔知道当时是点样将你哋三个养到咁大嘎。”
提起以往,碧蓝薰控制不住地叹了口气,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然后掏出女士香烟,点燃后熟稔无比地抽了起来,“其实我都知道自己有做得唔岩嘎地方,只不过……”她看着窗外的夜空,“有点事唔咪我想做得很好很完美就能如我所愿,你仲后生,等你再大点,你就会明白有点事人力不可为,我哋只可以尽量去不断触及果条底线,同老天讨价还价。”
陈咏芝听着碧蓝薰这感慨又带着几分无奈的一番话,一向恣意洒脱的碧蓝薰却是很少会像今天这样,陈咏芝明白,这是因为碧蓝薰一直以来独自撑着,累了,她知道碧蓝薰缺的只是一个静静听她倾诉的人。
所以陈咏芝并没有打断碧蓝薰的话,而是继续听她说,“虽然咁样听起来窝囊,但承认自己嘎脆弱同弱小并唔咪一件懦弱嘎事,我哋承认自己嘎弱小但并唔意味着我哋会退缩,有时候反抗并唔一定需要摇旗呐喊吹锣打鼓才能证明自己嘎大勇无畏,静默无声嘎反抗或者可以让我哋以最小嘎代价去取得自己想要嘎嘢,讲到底,人生也不过是一场买卖,用着各种高尚嘎遮羞布去同各种人和事讨价还价。”
陈咏芝看着烟雨朦胧里显得不太清晰的眼眸,她那双勾人魂魄的狐狸眼里在这烟雾下多了几分迷离,“老祖宗……”
碧蓝薰看着陈咏芝有些怔然的模样,不由微微勾唇一笑,“其实黎笙讲得有句话啱,我同重露就是最奸嘎奸商。”
听到江重露的名字,陈咏芝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涩然,她看着碧蓝薰手中的香烟,忽然也很想试试抽烟是什么滋味,但她懂,要是自己在这个时候提出想抽烟,碧蓝薰肯定会阻止她的,不管碧蓝薰再怎样风流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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