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欢道:“对,那是两码事!但其实我有点苦恼,我本来就很讨厌历史,现在又很讨厌王燕的行为,我根本听不下去她的课,我的历史怕是要完蛋了……”
“你是不是恨一个人就会恨她的全部啊?其实我觉得贺淮先的想法也有道理,有时候就该功利主义一点……我说的功利主义是效益主义哦,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姚聪说。
“但这个好说,我的历史还可以,笔记我都借你抄,我把注释写得详细一些,王燕给的课堂板书上是她自己总结的思维导图和时间线,这个确实不容错过,全是干货。”
蓝天欢道:“好!咱们快走吧,我听见操场那边音乐停了,哦对了,我要分享一个,王燕的行为并不是简单的封建思想……”
她们小跑进去,食堂里暂时人还很少,她们俩也就顺便帮其他人端米线。
“你先端我们俩的过去吧,剩下的我来。”蓝天欢道。
姚聪答:“好,我帮你拿筷子。”
蓝天欢刚坐下,另外三个人就来了,这个吃饭小队和昨天在校门外一样,还是那五个人。
姚聪道:“我跟欢欢帮你们端的米线哦~”
周行润道:“谢谢欢欢!”
贺淮先也道:“谢谢欢欢!没想到你英语这么好,米线也端得这么好,厉害!”
“噗,”蓝天欢道,“把我逗笑了,就把米线喷在你碗里。”
江嘉李道:“周行润和贺淮先的冷笑话大王之争蓄势待发。”
姚聪道:“A! ”
蓝天欢道:“江嘉李,你没有说谢谢欢欢。”
江嘉李自顾自地咬断米线:“嗯,谢谢小狗欢欢,为人类送来美食,你是人类的好朋友。”
蓝天欢怒发冲冠:“江嘉李,我的手机被我没收了!”
江嘉李和蓝天欢僵持不下,一直持续到昏昏欲睡的早自习。
蓝天欢翻开地理笔记,开始小鸡啄米,三圈环流示意图在眼前好像真的转起来了。
江嘉李戳了一下她:“我错了。”声音很小,咬牙切齿,但蓝天欢还是听见了。
她并不打算马上回答,而是想假装没听见,让江嘉李再多说几次。
过了十分钟,后面竟然还没动静,蓝天欢转过头去看,江嘉李手撑着脸,低着头睡得翻白眼了。
蓝天欢暴扣她的头:“不许睡!”
江嘉李抬起头,手护着脑袋,忍下了。
蓝天欢得意地转过头,清醒了不少,打起精神看地理笔记。
地理是文综三科里她最喜欢的,要背的东西其实不是很多,因为都不是纯文字的,结合图知道原理,很多东西也就记住了,比如三圈环流她一开始就不会背但会画,考了很多次之后才能直接记住。
人文地理也是有逻辑有规律的,记住知识点很简单,难的是做题。
书页在眼前像转动的风车一般一页页翻过,等高线地形图、水循环、向斜和背斜……一圈又一圈,和年轮一样慢慢累积起来。
上辈子蓝天欢特别热爱地理,但地理成绩却算不上特别好。
现在想来,自己或许能称得上是小镇做题家吧,19岁之前没出过白水市,16岁之前连出县城的机会都很少,从四岁上幼儿园开始,就是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有时去一趟乡下奶奶家就算是出远门。
生在县城里,她自然不知道小麦是怎么长得,因为这里是南方,小麦少见。但水稻也确实没见过。
她总是忘记,泥土会遇见花,枝桠才会遇见果实,有一次在奶奶的允许下摘了满满一整枝的樱桃花,雪白的簌簌的小花,走在路上有个老婆婆提醒她说,这里可以结很多樱桃,摘了就没有了。
那时候她以为花就是花,至于生物书上说由花变果实嘛,她背得滚瓜烂熟,但站在樱桃树下,却丝毫不觉得两者有什么关联。
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书本知识的运用能力太差了,只会考试,是个书呆子。
直到上了大学,她坐在兰州的黄河边喝茶,在嘉陵江畔为找吃的迷路,感受珠江畔的闷热和白水市的干燥截然不同,见过进入草原时深不见底的绿色与激动。
也驶过城市的高架桥,在一万米高空的平流层和云朵擦肩而过,也去过黑土地,到访深蓝海,吃过不同的土地结出来的果实,她才渐渐明白,世界不是白水市的一年四季,世界就是世界。
在从前的岁月里,老家也有一条河,夏天涨水冬天消,雨季的泥石流会带给它来红色的锈带。
那条河,只是长江路过红土地的一条支流。
一个人恐怕都不能由一条支流窥见长江的全貌。
而她即使生长在那里,也只是路过。
太远的大江没机会看,太近的小河没时间看。
地理书上的图片,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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