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原是这样,那就难怪了。
慕怀钦记得陈公当天送来的食盒,里面都是些甜橘、葡萄类进贡来的果子,冬天果蔬稀缺,小唐馋得紧,回来又吃了相克的醉蟹,不生病才怪。
“他吃药了吗?”
方大胜没好气道:“废话,当然吃了,我去太医院开了三副伤寒的药方子,哪个也没管用,还是这样昏迷不醒说胡话。”
……伤寒方子?
慕怀钦脸色沉了下来,不靠谱的大哥,加上一群绝世庸医,拖到现在人还活着,简直祖坟冒了青烟。
方大胜是个急性子,见他光问不解,一下火就上来了。
“你要是没能耐治,就别在那装,老子就问你,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对我兄弟做了什么?”
还问!有完没完了?
慕怀钦也没惯着,当即怼了回去:“你想我对他做什么?把他睡了?”
他那张嘴,好听的不见得会说,气人一个顶俩。
方大胜气的直甩袖子,“你你你……也不害臊!”
两个男人床笫间那点事不言而喻,第一次生病发烧的不在少数,方大胜虽没亲身经历,但流言听得多了,多少都是知道点的。
以他的脑回路,汤药都治不好的伤寒,那不是同这有关,还能是什么?
慕怀钦对无理取闹的人不屑一顾,他只想就事论事,把事说清楚就走。
“不用担心,唐宁年轻,吃两幅药就能好,那晚他去了竹林又冷又吓的,自身有点惊到了,还有,他吃了………”
话还没道完,方大胜突然来劲了,直接插过了话:“我就说那个破竹林犯邪,他娘的慕家军造反就算了,到头成了一群孤魂野鬼,还没事到处折腾人,真该找人做法把他们全收了!”
话音落下,慕怀钦脸色倏地变了。
话已经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他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说谁都可以,哪怕侮辱他都不会怎么样。
但慕家军不行,那是他的魂,神圣不可侵犯。
方大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突然一个力道如石般的硬拳头就招呼到了脸上。
“哎呦我,你大爷!”
这一拳,打得方大胜晕头转向。
他一手扶住床沿,一手捂着火辣疼痛的眼眶,着实没想到,比他矮上半个头的慕怀钦,居然爆发力如此强悍。一时间竟愣住了,再抬眸便看到慕怀钦那张柔和的脸上充满着戾气。
慕怀钦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吼道:“你若再敢吐出半个对慕家军不敬的字,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言罢,他猛地转身,大步离开。
然而,方大胜可不是个能咽下这口气的主儿。身为巡察司禁卫统领,在自己的地盘被揍了一拳,简直是奇耻大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风度。
气急败坏之下,他顺手操起床边的铜镜,恶狠狠地朝着慕怀钦的背影砸了过去。
这一砸,卯足了力气,铜镜裹挟着呼呼的风声,以极快的速度飞射出去。
慕怀钦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铜镜重重砸在了他背脊上,他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背后伤人,无耻之徒!”
“坏了心肝的色兔子,你他娘的也没好到哪去!”
营房内气氛剑拔弩张,方大胜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慕怀钦也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丝毫不让,周围的的桌子凳子惨遭连累,被碰得东倒西歪。
两人武艺各自不凡,动起手来不相上下,可都老大不小了,还像小孩儿似的,你一拳我一脚地边打边骂,最后抱一起滚在地上,翻过来,调过去地掐起了脖子。
陈公公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他年纪大了,身体孱弱,根本插不上手,只能扯着那尖锐的公鸭嗓,声嘶力竭地喊道:“别打,快别打了!”
“小唐还病着,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事态愈发严重,门外正在操练的侍卫们听到屋内的打斗声,纷纷神色紧张,带着刀剑,呼啦啦一股脑全都冲了进来。
陈公公手里还拎着食盒,被这如洪水般压倒性的冲击力撞得东倒西歪。
他一个没拿稳,食盒“啪”的一声掉落在地,里面装着的一盘子脆皮奶糕直接摔了个七零八落。
侍卫们满是泥泞的大鞋慌乱间踩了上去,奶糕很快就被踩得细碎,豆腐渣一般,完全看不出了模样。
陈公坐在地上双眼一闭,毁了,要有大难了。
屋内乌烟瘴气的一团。
慕怀钦寡不敌众,被一群兵痞子围在了墙角拳打脚踢,他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被这么多人殴打,刚结好的痂又生生地扯着皮肉裂开,顿时皮开断骨的疼痛漫布全身。
陈公被人拦在外面牵制住,哭天喊地拍大门,“反了,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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