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的荣王就是其中一党。
可令沈仲头疼的是,陛下不想着如何整肃朝堂、拉拢人心,却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整日想着如何拿回亲政权,如此这般,他即便是有心让陛下亲政,也不敢了。
除此之外,陛下年过二十有四,一直膝下无子,不愿选妃纳妾暂且不论,可那后宫佳丽仅寥寥几人,皆是权宜所纳,既是如此,总不该冷落了。
更荒唐的是,偏偏还要弄个慕家余孽在身边日夜宠幸着,如此离经叛道,全然不顾皇室血脉的延续,实属令人寒心。
也不知得了什么病,中了什么蛊?
此时,沈仲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杀伐之气。
既然是病,那就得从根治起。沈仲自然是不会与萧彻正面冲突,所以……
他看向顾佟沉声道:“本王要慕怀钦彻底消失,与他相干之人全部处死。”
顾佟听后身子微怔,冷汗倏地从脊梁升起,不曾想,摄政王这层慈祥温和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狠毒,看来,当年屠杀慕家军将士垒成的京观之举,恐不仅仅只是传闻了。
沈仲略略说了陛下的态度,顾佟沉思了一会儿,用他那极其聪明的头脑一想,便知这二人心结在哪。
若说慕怀钦是恶病之源,莫不如说是摄政王对陛下太过用心,事事亲力亲为,件件都想掌控在手中,将陛下视为傀儡一般,才会弄得现在君臣不合。
这是一笔糊涂账,谁跟着掺和谁死的早。
顾佟想抽身,但已经晚了,他知道的太多了,现在拒绝更是死路一条,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冥思苦想后,临走时他献出一计:“王爷,现在让人彻底消失怕是不妥,不过,一点点的分崩离析,可行。”
五更天。
慕怀钦在萧彻给予的噩梦中百转千回,不知何时被惊醒,又不知何时睡去,再睁开眼,天际已有一丝灰亮。
“遭了!”
荣王府抄家诏书昨日已下达到刑部,陈公还特意提醒他今日不用当值,记得要早起。
‘同刑部随行’虽是一句戏言,但在陛下嘴里吐出来就成了君无戏言,慕怀钦没来的及梳洗,简单穿上外衣便出了门。
刑部动作远比他预想的要快很多,他骑马赶到时,荣王府已经被官兵包围的水泄不通。
他下马入府,门外侍卫认出他的身份并没阻拦。应该是陛下早已吩咐下去打点好了一切,在这类事上,萧彻倒是不会去为难他。
远远望去,荣王府内一片惨烈,死的死,伤得伤,想必是垂死中反抗过的。
冷刃之下,主子奴才一并跪在庭院内等候发落,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场生不如死的浩劫。
死了的,他们阖上双眼便不用受这人间疾苦,而活着的,男子从此世代为奴,在劳逸与屈辱中蹉跎岁月,女儿则于乱世漂泊,或贩,或流、或充军为娼。
慕怀钦在庭院中静静站了一会儿,火把在眼前跳跃,心中不禁起伏的汹涌,当年家中也是这副萧条悲惨之景。
他不知自己还能在这里待多久,下面传来的每一声低泣都是一种煎熬,而他像个小丑一般站在这里荒唐可笑。
三年前,他痛恨这里的每一个官差,三年后,他却站在这里与之为伍。
有一刻,他看清了萧彻对他的恶毒,恶毒到无时无刻不让他活在悲痛中,无能为力。
“慕大人。”
干脆清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慕怀钦的思绪,他朝着声音看去,是刑部中侍郎顾佟。
慕怀钦见过顾佟,但没接触过。
这半年多,朝阳宫深夜召见顾佟的次数只多不少,顾佟走后,偶尔会见到陛下嘴角展露一笑,这是不多见的。
为此,慕怀钦偷偷在屏风后浅看过此人的风姿,顾佟身材高大,喜欢穿马靴,腰上总别着一只竹制短箫,长得剑眉星眸模样不俗,可就是谈吐间总透着谄媚之心,让慕怀钦听着很不舒服。
但萧彻却说,此人妖而不浊。
此刻,慕怀钦正要躬身行礼,顾佟可不敢委屈了他,那是陛下的枕边人,一路小跑扶去手臂,“慕大人不必多礼,您是万岁身边的红人,身份尊贵,行此大礼可是要折煞下官了。”
顾佟这般官腔作风,慕怀钦却是不自在了,他不善交谈,和这种能说会道的人一块办事,会显得自己格格不入,生涩逊色许多。
他始终低着头,火光昏暗,也看不大清他那张脸,而顾佟是一张陪笑的脸孔始终端着,他是没见过慕怀钦的,会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入得了陛下的眼。
其实什么样也并不重要,这种靠皮囊吃软饭的小白脸有失尊严,他瞧不上眼。
摄政王既然让他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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