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破庙里又吵又闹,老乞丐也趁机摸到了齐以渔身边,他将阿池从齐以渔怀中接过去,捂住了阿池乱嚷不止的嘴巴。
“齐以渔。”
老乞丐第一次正经叫他的名字,这也是齐以渔第一次认真看着老乞丐的脸。
可是老乞丐也只是这样看着他,苍老的面容上爬满沧桑,最后问了他一句话。
“玉佩拿好了吗?”
他看见齐以渔点头,终于露出一个笑。
“我没骗过你,我会算命……”
话还没说完,齐以渔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身旁吹过去了,然后天空骤然下起暴雨。黏糊糊湿淋淋,温热的雨水从头顶浇下来,从面前爆开。
可是雨水是冷的,而浇在身上的东西是热的。
他睁不开眼,眼皮像是被粘了起来。
雨下得好大好大,齐以渔一遍遍擦拭着眼前的水,擦了好久才擦干净。
睁开眼也没有什么用,四周都是红的,其他颜色都没有。
齐以渔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身边还有一些不知道是谁的残肢,一只断掌落在他的腿边。雨水是冷的没错,可是血是热的。
这都是真的。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见了狂妄的笑声。
“这就是修士和凡人的区别,一群蝼蚁还和我谈条件。”
男人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肩膀,随后朝着那个唯一的活人走过去。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我留了你一命不该感激我吗?”
他在说什么?感激谁?
嗓子很痛,脑袋也很痛,齐以渔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忽然生了病。身旁的人突然不见了,为何会为他呈现出如此荒诞的一幕。
齐以渔捂着头,他的全身都被刚刚的血雨淋透了。这样一个血人忽然抬头,目光空洞地看向了那个扬着笑的男人。
到处都是碎肉,甚至没办法寻一片空地踩上去。
男人踢了踢堆在脚边的肉块,刚打算把男孩从地上拉起来带走,却又感到肚子一痛,明晃晃的拳头砸在了他的腹部。
普通的妖和凡人一样,区别不大,那一拳的力气微乎其微,甚至到了挠痒痒的地步。
而齐以渔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还跪在地上,然后满身脏污地挥出了让人捧腹的拳头。
齐以渔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生来没有家人,明明其他孩子都有家人,可他偏偏与人四处周旋。
每当他以为自己有了爱他的人,那些人又都像是幻境一般散去了。
他需要爱,他也想割舍爱。
那些情感与爱就像疾病般蔓延扩散,直到腐蚀掉整个神经。有时候齐以渔以为他铲除掉了这一切思绪,可是这时候仍旧被控制住了大脑,在没回过神的一瞬间下意识做出了应激的反抗。
软绵绵的攻击仍旧激怒了男人,他一把扯住齐以渔的头发,三步两步地将他拖到了不远处的铁锅旁。
铁锅里原本还炖着白色的鱼汤,现在入眼的只有一片猩红。香醇的汤水变为浓稠的腥臭,鱼肉和鲜血混杂,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们不是要喝鱼汤吗?好,现在让你喝。”
他说着,便将人往锅里按。掌下人疯狂的挣扎起来,那口锅终究在齐以渔脑袋浸入血汤中之前被他挥舞的手臂掀翻。
汤里的鱼块与尸体的碎肉交织,鱼腥和血臭掺杂起来。
齐以渔看着那些被分割的鱼肉仿佛看见了自己,他眼前幻化出自己残缺的模样,自己的肢体碎裂,撒了一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不知道为什么唯独自己被留下了性命。
头发还被抓着,他只能仰着头,任凭那些腥味往鼻子里钻。脑袋被控制着,恰好对上了那个无头神像的方向。
神像还是那样,唯独在底部多了几块飞溅过去的碎肉残渣。
齐以渔想要喊叫,可是嗓子里像是堵了石块,沙哑的声音被裁剪地破碎。或许是因为病了,又或者是气味太难闻,他竟然吐了出来。
今天一整天男孩都没吃什么东西,此刻只吐出来些许绿色的胆汁,苦味开始泛滥。
“走吧,那个小孩交代的事也算完成了吧。”
男人单手把齐以渔扛在肩上,他踩着满地残渣快步向外走。
另一个镖人抱着还在昏迷的小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快离开吧,这个地方也真是晦气,要不是那小雇主给的银子多我才不过来。”
“矫情什么,这不是除了他那份钱我们还能把这俩玩意卖了吗?”
男人说着话,身上扛着的人还在干呕。他烦的不行,劈出一掌将齐以渔打晕了。
“大哥,那个小雇主不是让我们把除了这只妖以外的都杀了吗?这小孩真的不杀吗?”
“屁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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