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记录仪..."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我爸...藏在...老槐树..."
老槐树?宁檬想起季家老宅院子里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小时候他们常在树下埋"时间胶囊"。
难道十年前的真相被藏在那里?
"我知道了,我会找到的。"
她握紧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发冷,
"季昀,别睡,看着我!"
他的眼皮沉重地垂下,又猛地睁开,像是用尽最后力气:
"这十年...每一天...都在..."
"我知道,我都知道!"
宁檬的眼泪滴在他脸上,和血混在一起,
"等出去了,你慢慢说,说一辈子!"
管道尽头透出微光,是出口。
宁檬用尽全力将季昀推出去,自己也跟着滚落在地。
外面是工厂后院的杂草丛,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医护人员冲过来,将季昀抬上担架。
宁檬跟着跑,看见他的手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像是还在抓着什么。
她追上去握住那只手,触手一片冰凉。
"病人心跳过速!血压80/40!"
"准备肾上腺素!"
急救人员的喊声像重锤敲在宁檬心上。
她跟着担架跑,听见自己在喊:
"季昀!坚持住!你还没告诉我那些笔记!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去非洲!"
担架被推进救护车,车门在她面前关上。
她隔着玻璃看见季昀的胸口还在微弱起伏,看见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回应她。
张默跑过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刘志明跑了,但我们拿到了他的加密硬盘。"
宁檬看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直到红光芒消失在街角。
晚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结痂的伤口。
她想起季昀笔记本里最后一页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把我的骨灰撒在她能看见的地方。"
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灯光惨白如纸。
宁檬坐在病床边,看着心电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每一次跳动都像在她心上碾过。
季昀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白得像床单,只有眼睫毛偶尔颤动一下,证明他还活着。
三天后,他终于醒了。
当他睁开眼看见宁檬时,先是茫然,随即眼底泛起温柔的光。
他动了动嘴唇,宁檬立刻凑过去,听见他用沙哑的声音说:
"水..."
喂他喝了水,宁檬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季昀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疤,那是在通风管道里被划破的,已经结了痂。
"疼吗?"
他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
宁檬摇摇头,把他的手包在自己手里:
"不疼。"
他看着她,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愧疚、痛苦、还有压抑了十年的思念。
"当年...我看到刘志明从卡车里下来,他...他把你父母的尸体..."
"我知道。"
宁檬打断他,指尖轻轻按在他唇上,
"行车记录仪的视频我找到了,在老槐树的树洞里。"
季昀的眼睛瞬间红了:
"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警察不信我,我爸也说...说可能是我记错了..."
"没关系。"
宁檬替他擦去眼角的泪,
"现在我们都知道真相了。"
他握住她的手,力气还是很虚弱,却异常坚定:
"这十年...我去非洲做无国界医生,其实是在查刘志明转移疫苗的渠道。我不敢靠近你,怕把危险带给你..."
宁檬的眼泪终于决堤。
原来他从未离开,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守护。
那些她以为的背叛和遗忘,全是他独自背负的沉重。
"傻瓜。"
她趴在床边哭,肩膀剧烈颤抖。
季昀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生涩却温柔:
"以后...换我在你身边。"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宁檬抬起头,看见季昀眼里映着晨光,像落满了碎星。
她凑过去,在他微凉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迟到了十年。
门外传来张默的咳嗽声:
"咳咳,打扰一下,刘志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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