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应天棋支着脑袋,垂眼打量着何朗生。
新的人物,完全未知的人物关系。
这游戏里的角色心眼都多,应天棋不好轻易开口试探。
因此,他未动声色,只在何朗生打开医箱准备好绢帕之时,将手腕送了过去。
太医为皇帝请脉算是一项日常工作,倒没什么稀奇,但宣朝皇宫内一向等级森严,一般只有左右院判与院使可为皇帝请脉,何朗生一个八品御医,也能摸到乾清宫的差事?
应天棋微微眯起眼睛。
“陛下龙体康泰,一切安好,唯肝气稍有郁结之兆。还望陛下平日少些操劳忧思,以龙体为重才是。”
指腹在应天棋腕上搭了片刻,何朗生抬眸,语气和缓地解着脉象。
“嗯,知道了。”
应天棋淡淡应道。
何朗生的动作有些慢,他收好绢帕,慢吞吞自地上起身,欲言又止片刻,再度开口:
“微臣为陛下开些温补的汤药,陛下按时服用,平日……也莫要过于劳累。”
“嗯。”应天棋伸出小指尖,挠了挠耳朵。
“调理身体比较重要……”
“嗯。”应天棋捞起自己一缕头发,看了看自己有点分叉的发尾。
“陛下……”何朗生悄悄抬眼瞧向应天棋,再开口时,语气似有不确定之意:
“陛下……可还有何处不解,需微臣解答?”
“哦,没有,你退下吧。”
何朗生在这支支吾吾半天,明显是有话想说,应天棋不是看不出来。
但他已经在出连昭那里吃过一次亏,吃一堑自然要长一智,像这种只解锁个名字身份但具体情况一概不知的人物,他绝不会冒昧地进一步交流互动。
何朗生请完脉、开了点寻常补药便拎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
待他走后,应天棋从瓷盘里挑拣出一串葡萄,摘下来几颗,一半分给白小荷,另一半放进了白小卓手里。
白小卓调来乾清宫也有段时间了,以前他虽然虽然很少近身侍候皇帝,却总从其他宫人那里听闻皇帝荒唐的事迹与阴晴不定的性子,心里忐忑得很。
如今他沾了妹妹的光,一跃从小喽啰晋升为乾清宫首领太监、皇帝贴身内侍,颇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意思,总觉得摇摇欲坠不大真实。
虽然前几日和皇帝交流过、相处过,事前也从妹妹那里听闻了这位小皇帝近来的作风并不似传闻那般难以相处,但白小卓明显还没习惯这主仆间突然拉近的距离,如今几颗紫玉一般的贡品玻璃脆握在手里,他实在受宠若惊,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样。
“吃吧,如今内室没有别人,你便放松些,别拘着礼,搞得我也不自在。”
应天棋随手往嘴里抛了颗葡萄,瞄着白小卓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才道:
“小卓啊?”
“嗯?奴,奴才在!”白小卓刚放松就突然被点名,吓得一激灵,险些被葡萄汁水呛着。
“别紧张。我就是想问,这个何朗生何太医,以前也经常侍奉乾清宫吗?”
应天棋亏就亏在不知前情没有人脉,手边只有一个刚进宫的白小荷,跟一个刚提拔上来的白小卓。
白小卓这孩子性子单纯又老实,平常应该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现在能给应天棋吐一点点有效信息,他都得谢天谢地。
果然,白小卓努力回忆了很久,才道:
“不算经常。平日都是张院判来得多些,何太医……偶尔也能见着。”
应天棋点点头。
既然以前也有过,那今日这何朗生的出现,便不算突兀了。
“平日他来乾清宫作甚,也是请脉?”
“这……”白小卓的神色略显为难:
“奴才以往都在乾清宫外围侍候,主子近身的事,奴才过问不得,也不得私自窥探。”
顿了顿,大概是怕应天棋失望,白小卓又补充道:
“奴才在当值时偶尔见到过何太医几次,回想起来,那都是在平日太医院为陛下请平安脉的时间点,是请脉,应当错不了。”
“哦……”应天棋回应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轻笑一声:
“你俩难道不觉得我奇怪吗?这些事与我相关,我应当最清楚内情,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问你们一遍?”
白小卓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奇怪吗?当然奇怪!陛下近日行事作风大变,不仅如此,还如得了失魂症一般,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一概不知,连自己经常宠幸哪位娘娘、甚至太后娘娘身边的侍女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可这话能直接说出口吗?
在白小卓纠结好这个问题之前,原本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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