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霁翻找着药材，闻言抬眸道：“招财这症状，我初步怀疑是狗瘟。”
听了这话，萧渡猝然一惊，立刻转身往回春堂疾驰而去。
他没有忘记，今天除了李清霁，唯一与招财接触过的，就是被他放出来的福宝。
李清霁上了些补身子的药丸喂给招财后，听了消息的方胜便急匆匆赶来，李清霁直接问道：“京城或者官府兽医对狗瘟，可有什么独特的治疗法子?”
听到狗瘟这两个字，方胜眸中震惊，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招财，沉默着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李清霁有些急，接着问：“之前没有动物患疫病吗？一个治疗方案都没成功？”
“没有。”方胜放下背着的医疗包：“这么多年，患了狗瘟的狗只有一个去处，便是官府的焚化场。”
李清霁久不能言，垂下眸子思索良久，最后在脑海里敲了敲系统。
“帮我搜索下原书全文，有无提到过治疗狗瘟的措施？”
系统应声后沉默了几秒：【抱歉宿主，经过搜索并未找到与您要求符合的答案。】
李清霁闭上眼睛，明白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先前原书捏造而出的草药沐魄，本就是为了铺垫萧渡黑化的剧情，而狗瘟与原书丝毫没有瓜葛，又怎会有专门诊治的药？
这时，招财呜咽一声，醒了过来，原本明亮的双眼被分泌物糊满眼周，好像睁不开似的。
李清霁蹲下身，给它把眼睛擦干净，突然，它浑身一震，呕出一堆糊白糜烂食物，里头还裹着李清霁方才喂下去的药。
看着这堆呕吐物，李清霁锁紧眉头，立刻看向方胜：“拿一盒止吐的丸剂过来。”
给招财喂了止吐丸，吃过点补药后，总算没再吐，先前的退热散似乎也起了作用，不久前滚烫的温度已经降了大半，李清霁却知道，这只不过是犬瘟这病的迷惑项。
她不敢大意，与方胜一同守了招财半夜。
第二日一早，大院的门便被敲响，李清霁还在屋里煎药，就看到着急忙慌的吴迁进了院子，一脸焦急。
见了她，吴迁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满脸担心：“李大夫，招财怎么样了？我今日一早想过来看看，你店里人让我来这处找你。”
李清霁叹了口气，看了眼笼里好不容易睡着的招财道：“吴公子，我跟你说实话，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见她面色颓丧，吴迁咽了口唾沫，心中涌起一股强大的不安，但还是开口道：“李大夫，你说吧，招财，到底得了什么病？”
“狗瘟。”李清霁言简意赅。
听到这两个字，吴迁呆愣在原地，面部肌肉抽搐地扭了一下，不敢置信，近乎有些失声：“...什么？”
“怎么会，怎么会...”吴迁兀自喃喃，蹲在静静睡在笼里的招财身边，堂堂八尺大汉，缩在阴影里，默默红了眼眶。
李清霁张了张口，想起招财昨夜里后肢抽搐的情形，这是犬瘟发展到中后期产生神经症状的标志，若是前期刚发现不对便加以治疗干预，还有一半可能治好，但是...
见吴迁精神恍惚，李清霁不忍再说别的，只是轻声道：“我会尽力医治招财。”
吴迁点点头，留了下来，陪着招财。
由于没有特效药物，李清霁只能对症下药，再辅以败毒散进行治疗，同时对附近场所进行大面积消毒，以免病毒流出。
期间于焕胤得知回春堂暂时闭店修整的消息，想过来看她，被她拦了回去。
招财是在第四日夜里走的。
当天晚上它已经瘦得虚脱，补药无济于事，甚至最后连药也喂不进去，再次尝试将药丸塞进它喉咙无果时，吴迁拦下了她。
“算了吧，李大夫。”他声音沙哑：“招财太疼了。”
李清霁手上动作一顿，看了一眼疲惫地睁开眼睛都费力的招财，到底是慢慢放下了手上喂不进去的药丸。
没了补药吊着，招财很快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但饶是如此，它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软绵绵的爪子，轻轻搭在吴迁手上。
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吴迁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招财逐渐失去温度的皮毛上，低声道：“招财，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说着，他缓缓站起，抱着招财，转身朝院口走去。
李清霁眼眶也红着，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默默收拾地上散落的药材。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李清霁下意识回头，对上一双许久不见，更加深邃的黑眸。
这个时间点，萧渡来院子里，李清霁内心涌起不安，果然，下一刻，便听他沉声道：“福宝它们出事了。”
李清霁心中一沉。
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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