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护驾,跟他们拼了!”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手下拼光了袖箭,砍折了横刀,最后拿肉身堵在他门口,直至一个个倒下。
他挣扎起身,拔刀欲同手下一起拼命,却被一个手下驾起拖至窗边,要凌空将他扔下。
有贼兵闯入,将一柄寒刃劈来,眼见就要砍到手下背后,他急喊:“张翼虎闪开!”
猛地将手下推开,他空手夺刃,顺势将贼兵压在身下。
血红着双眼,他死死掐住贼兵的颈子,咬牙切齿:“死,给本王死!”
楚昭宁正拿刀埋首割裙,未料獠贼自昏迷中暴起将她扑倒,拿刀的手也被他按住,立时又被他血淋淋的手掐住了脖子,霎时窒息。
被掐至半昏,她后悔得肝肠俱断,喉咙里断断续续哭骂:“狼心狗肺……算我瞎了眼……”
哭骂声入耳,他浓拧的刀眉缓缓舒开,血红的眼眸渐渐清明,借着“毕博”作声的火光,将被他掐得乌青的脸看清——宋梨花?
收回狠掐的手,目光又落向她握刀的手,冲她俯近脸低吼:“怎么,想杀我?”
楚昭宁大口喘息,流着泪怒骂:“早知被你如此对待,我那粒安宫牛黄丸就算是喂狗,也不喂你!”
他方觉口中满是药味,唇齿生香。
拿手一抹,手背自嘴角沾下一道淡黄药渍,冷眼问身下人:“喂我吃药,为何要手上拿刀?”
楚昭宁瞪视他,哽咽寒声:“自然是想杀了你,杀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贼王八!”
安宫丸药效开始起劲,他腹中的清凉之意陡生,凉意顺着五脏六腑,七经八脉流动,颇感松快。
他近近盯着她的泪脸看,眼神复杂:“将救命药藏了这么久?宋梨花,你好狠的心肠!”
楚昭宁咆哮般冲他吼:“你抢我马车,杀我马夫,劫我人、花我钱,害我被通缉,我凭什么要可怜你?我就盼着你死。将我拉到这荒山野岭,逃不能逃,走不能走……”
她恨恨瞪着他,忍了须臾,“哇”一声嚎啕大哭。
他责难的眼神变得难堪,松开她握刀的手,拿手背粗笨地给她抹泪,口气低声下气:“对不起,对不住了,我可有伤着你?”
楚昭宁打开他的手,在他胸口一推:“滚开,重得像只肥豚,难不成想压死我?”
他这才察觉一直压在她身上,尴尬翻身下来,欲扶她起身,却被她打开了手。
“我还没嫁人,”楚昭宁坐起身,抱膝埋头痛哭,“却看了你的裸身,怎对得起将来的郎子?”
他方觉股凉腿寒,手忙脚乱揭过袍子将光腚遮住,忍痛提起裤头系着裤带,连斥带问:“大胆!你、你……都见了什么?”
大胆?楚昭宁冲他啐了一口:“若非为了救你,我稀罕啃你又脏又臭的嘴?稀罕看你白生生的光腚,稀罕看你长满毛……”
她呆怔须臾,一下捂住嘴。
劈头盖脸一通骂,骂得红晕将他耳朵淹没,又袭满双颊。
他粗粝的手指悄摸摸抚过嘴唇,眼风直向她纤薄的肩背飘,“那药……是你用嘴喂、喂的?”
楚昭宁没理他,叹了一口憋闷的长气。
虽非名门贵女,好歹她也读过四书五经;非享荣华富贵,好歹也算久居兰室,日嗅雅芳之人……
可今日今时流落荒山野岭,她对着个杀人越货的莽夫匪类,人生头一遭与男子唇齿相接,人生头一遭看了男子的腚,还若花子般蓬头垢面,似泼妇般打骂哭闹……哪还余半分体面!
心头堵得难受,她爬起身瘸着脚走到溪边,掬水在脸,含水入口。
这獠贼那张嘴,真是臭不可闻。
火堆旁,他伤腿痛得动辄钻心,伤口却生出清凉之意徐徐弥散,令他感受颇好。
他倚一株树坐着,眼中思绪翻涌,一忽儿以手支额窘迫遮眼,一忽儿双手捂脸长吁短叹,一忽儿又偷偷望向楚昭宁,若弓弦般的唇张了又张,愣没吐出一个字。
等了良久,楚昭宁自溪边起身转回,他没话找话:“我这伤口痛得厉害,你给我上的什么药?”
楚昭宁不理他,返回火堆,收整包袱。
他咬了咬唇,瞥眼看她:“怕不是里面加了毒药,想毒死我吧?”
楚昭宁挎着包袱起身,一言不发朝马车走。
他突然捂肚痛哼:“好痛,我肚子好痛,怕是你喂我吃差药了。”
“一个杀人掠货的贼匪,爱死不死!”楚昭宁骂了一句,走近马车攀上,疲惫瘫倒在横凳上。
看着已落下前帘的马车,他搔了搔头,缓缓躺倒,眼风瞅着马车长声叫唤:“好痛,痛得肠子快要断了,救命啊,宋梨花……”
楚昭宁阖目养神,偏这獠贼长一声短一声地叫,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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