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人事递资料的那个下午,陈慕碰见顾谨言,寒暄两句就听闻陈爱清身体欠佳,一连几天都在医院里躺着。
陈慕问是什么病,顾谨言又摇头,转念问他周末有没有空回家一趟。
不过是才熟络几个月的继兄弟,顾谨言就把家这个字说得那么熟练,这样的大度,令陈慕羡慕,但又无法欣然接受。
“好吧。”
顾谨言对他的没空表示惋惜。而在那天下一个对他表达惋惜的,是许久未联系的袁芝。
微信头像是一只可爱兔子的家伙,给陈慕发来三句话,一是好久不见,二是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三是你们都还好吗。
ella的近况我不清楚,陈慕知道袁芝在透过他打探谁,对方发来一句这样啊,接着就没有下文。
陈慕心道,可怜他个传话筒念着旧谊不忍戳破,现在尴尬得要命。
当然,陈慕一转念想到自身,就调侃前几天自己不也是这样为难魏明杰。
这个世界总是懦弱者居多,追其原因,可能是人生的开端和结尾,所谓生死的戏份太隆重,中间的人生反倒小心翼翼过了头。
然而秋雨打叶,行人匆匆,灯光夜色照得城市雾色迷蒙,不适时的回忆翻涌上来。
这一点都不好。
陈慕晃眼又是破碎的高三,要他说就是秦驯的那两通电话打得像个催债鬼,催得他这几天心神不宁,胡说八道,干尽不可能的事。
于是他走进一家酒吧。
喝酒不是陈慕的爱好,偶尔喝的几次是为了工作,是他人婚礼,绝非像今日,看见招牌上简单的几个字,双脚一抬,就那样没有缘由地走进来了。
接待他的调酒师一头红毛,大晚上进派出所的印象太深,陈慕认出李驰炜仅感叹一声,李驰炜却把这个面容俊秀的小年轻看了又看,然后开口。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
陈慕将酒单上的名字扫过一遍,先稳住乡下人进城的不从容,然后排除一众花里胡哨,价格居高,还有教父司令为名的,选了杯蓝莓茶。
他是真不懂酒,李驰炜仍是嘴比脑子快。
“这个你以前喝过吗?”
从绿毛那找到新工作的李驰炜,从没有被安排大夜班,酒馆里的其他人心知肚明嫉妒滋长,他自己单纯到认为是技术不够,被大老板嫌弃。
他有点不服,所以情商高说话温柔的小罗去追女友时,他果断答应了顶班的请求。
命运就是这般离奇,陈慕对这红毛印象不佳,至于怎么不佳他一时想不起细节,总之,他点点头,想一杯茶兑酒能坏到哪里去。
“真的?”
“不然呢。”
拜托李驰炜顶班的小罗要看到这一幕,大概是肠子悔青。正经会说话的都是拐弯问顾客口味偏好,然后再推荐合适的,哪有他这般不知变通。
李驰炜还要再说,陈慕受不了他推三阻四,“你还要问什么?”
记起一点进局子前的片段,夹杂进白日上班甲方给的不痛快,陈慕的态度冷到他不自知。
红毛心里直嘀咕,这人面熟归面熟,说话怎么那么呛。
晚八点的吧台灯光昏暗,陈慕看着李驰炜手上动作利落,自己身旁坐了一个稍有年纪的男人。
店里的音乐舒缓有格调,男人抽烟,皮夹克挺括有型。
“你的蓝莓茶,请慢用。”颜色也跟灯光昏沉的酒推到陈慕面前,调酒师问吧台上烟气缭绕的另一位,“你好,喝点什么?”
那男的无视李驰炜,侧脸去看陈慕喝一口就停下的生涩,笑他,“你是第一次来吗?”
好在陈慕也无视那男的,停下又继续,第一口的甜与第二口的暖汇聚,哄骗得他心安宁片刻。
“喂,你别光喝呀,现在还早,要不来我那玩玩?”
陈慕几口下去暖洋洋地发懵,他看着手里忙活不停眼神却凶悍的李驰炜,随口问,“你多大年纪?”
“我?三十出头,年纪大的体贴。”
“三十?不像吧,我看你都结婚了吧。”
“诶,结没结婚对我们这样的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陈慕那杯蓝莓茶还剩一半,他借着酒意回话都大胆,“你要结婚结得早,孩子怕不是跟我一样大。”
仗着自己穿得学生样,陈慕笑了笑,谎话说得极为顺口。
“我十九,不找老的,看着就痿了。”
对方哼笑了一声,撂下句“你这么年轻,我也不想给你□□”就愤然离座。
要不是这老男人话里有话的搭讪,陈慕估计没那么早发现这家酒吧净是男的,就算有那么几个女的,仔细一看个高一米七八,也是男的扮的。
真是巧了,他绕开繁华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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