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孟依离开后，她花了两个小时检查房间每个角落，拆除了三个隐藏摄像头和一个窃听器。现在那些小玩意儿正躺在她的枕头下面，和那把拆解状态的消音手枪作伴。
"上官小姐？"门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早餐准备好了。"
叶龙芝迅速套上孟依昨天给她的校服，蓝白相间的制服意外地合身。她对着镜子将长发扎成高马尾，镜中人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女学生——如果忽略眼底那抹警惕的话。
餐厅比想象中朴素。长条餐桌上摆着中式早餐，孟依正往嘴里塞小笼包，酱汁沾在她嘴角。看到叶龙芝，她眼睛一亮："冯姨的小笼包天下第一！"
孟父不在，管家说他一早就去公司了。叶龙芝坐下时，注意到自己面前摆着一杯黑咖啡和一碗白粥——正好是她平日的早餐搭配。
"不合胃口？"冯姨担忧地问。
"不，很完美。"叶龙芝抿了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她状似无意地问，"孟先生平时都这么早出门？"
"老爷最近在谈一笔跨国生意。"冯姨擦着玻璃杯，"经常凌晨才回来。"
孟依突然踢了下叶龙芝的小腿："快吃，要迟到了。"她眨眨眼，"第一节是陈魔头的数学课。"
圣玛丽女子学院的哥特式建筑在晨光中显得庄严而古老。走进校门时，叶龙芝注意到至少有四个摄像头对准入口，保安腰间的对讲机闪着红灯。
"别紧张。"孟依挽住她的胳膊，"转学生第一天都会接受注目礼。"她凑近耳边，呼吸拂过叶龙芝的耳垂，"特别是这么漂亮的转学生。"
叶龙芝身体一僵。在杀手生涯中，她习惯与人保持安全距离，而孟依却总在突破这个界限。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在她们进门时戛然而止。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叶龙芝，有好奇的，有嫉妒的，还有几道意味不明的打量。
"这位是上官庄茗同学。"班主任推了推眼镜，"从今天开始转入我们班。孟依，她坐你旁边。"
孟依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叶龙芝刚坐下，就发现桌角刻着小小的字母"Y"——和她姐姐叶凤梧的习惯一样。她指尖抚过那个刻痕，心跳突然加快。
"怎么了？"孟依递来一张纸条。
叶龙芝摇摇头，却在纸条上写道："放学后带我去刻这个字母的地方。"
孟依的回复让她血液凝固："就知道你会问。图书馆三楼，女厕所第三个隔间。"
数学课枯燥得令人发指。叶龙芝假装记笔记，实则绘制着学校平面图。当她标注到图书馆位置时，钢笔突然被抽走。
"上官同学。"数学老师阴沉的脸出现在眼前，"请到黑板前解这道题。"
教室里响起窃笑。叶龙芝扫了眼题目——高阶微积分，对普通高中生来说确实超纲。但她十五岁就能用类似公式计算弹道轨迹了。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清脆的声响。当她写完最后一个符号转身时，看到孟依托着腮帮子，眼里闪着奇异的光。
"漂亮。"下课后，孟依把叶龙芝堵在走廊拐角，"你刚才解题的样子，就像在拆解枪械一样迷人。"
叶龙芝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腕："你到底知道多少？"
"比你想象的多。"孟依突然贴近，嘴唇几乎碰到她的耳朵，"比如你姐姐最喜欢在课本上画玫瑰，比如你每次紧张时右手小拇指会抽搐..."
铃声救了叶龙芝。她推开孟依冲向教室，却听到身后传来轻笑："放学别跑，带你去见个人。"
整个上午叶龙芝都如坐针毡。午餐时，孟依被一群女生围住，她远远地对叶龙芝做了个"等待"的手势。叶龙芝独自坐在食堂角落，注意到有个戴眼镜的女生一直在偷瞄她。
"你是孟依的新玩具？"眼镜女突然坐到对面，"提醒你，她上一个''''好朋友''''现在还在精神病院。"
叶龙芝搅拌着沙拉："谢谢关心。"
"你不信？"眼镜女压低声音，"去年校庆，孟依带林小雨去了旧校舍，第二天林小雨就休学了。"她推来一张照片，"第二天拍的。"
照片上，一个瘦弱女孩蜷缩在病床上，手腕缠着绷带。引起叶龙芝注意的是女孩床头柜上的东西——一朵金属玫瑰，和她姐姐随身携带的一模一样。
"旧校舍在哪？"叶龙芝收起照片。
眼镜女露出胜利的微笑："后山松树林，现在锁起来了。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孟依的方向，"她有钥匙。"
下午的体育课，孟依以脚伤为由请假。叶龙芝借口陪她去医务室，两人溜到了图书馆后门。
"你朋友说我害人进精神病院？"孟依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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