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不该说“幸好”,林鸣修坦然的态度,着实给予了很多安慰。
既把事情摊在面前,要她面对,又站在身后,给她兜底,这就是他给柚安的感觉。
但她旋即又陷入不被信任的怨念之中。
“那为什么连我也瞒着?怕我泄露秘密吗?还是觉得,告诉我也没多大用处?反而还会给他添乱?”
林鸣修含笑看着她,“怕你担心啊。”
傻瓜。
柚安怔然,恰恰是他这举重若轻的模样,最是让她绷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下来。
林鸣修敛眸,没有说话,也没有同她拉进距离,只是保持下蹲的姿势,静静陪着。
没有多久,柚安就意识到失态了。
她很快抹干净眼泪,眉宇间几分刻意的洒脱。
“谢谢你告诉我,这份情我记着,在爸妈面前我会装作不知道,免得你难做。”
林鸣修笑了一下,语调平稳,“放心,等情况稳定下来,他们会亲口告诉你的。不过,大概率虚惊一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我知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是,从今天起,不管什么消息,我都要知道。”
不确定他是否会答应,更不确定他的话里,有几分隐瞒。
但眼前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可以依赖。
所以即便丢脸透了,投向林鸣修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带着肯求。
林鸣修平平看过去,轻声说:“好。”
不知不觉已是夜里两点,柚安七上八下的心落下来,睡意立马汹涌,道句“晚安”,便回房睡了,走前不忘将用过的毛毯抖了抖,展平铺好。
直到隔壁关门声响,林鸣修才感觉呼吸没那么紧。
他起身坐在沙发上,膝盖已有些麻,几丝不属于这个房间的清香在鼻尖浮动。
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发觉压到了那张毛毯,他立马顶着闷痛的膝盖站起来,将毛毯折好,放置在沙发的另一端,再没有动它。
第二天,柚安游魂似的过了一天,捱到下午六点,急急忙忙回家。
林鹤堂和林鸣修也都回来了,一家人吃饭,所聊话题很平常,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逐个揣摩起他们的表情,暗自惊心地揣测结果。
直到某一次抬眸,和林鸣修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与其说突然,不如说他早就在看她,好似对她的煎熬,统统了然。
见她目光撞过来,他不动声色地颔首笑了一笑,柚安知道,爸这次没事了。
她咬了咬唇,忍住内心激动,佯装无事地舀了一口汤喝。
温润的瑶柱丝瓜汤滑过舌尖,汩汩下腹,她镇静下来,复又悄悄看了林鸣修一眼,后者已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同林鹤堂聊起今天的股价。
吃完晚饭,林鹤堂陪尹晴去海边散步,问他们俩个要不要一块儿,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父母走后,柚安第一时间去书房找林鸣修,问他专家会诊的情况。
林鸣修正在电脑前工作,鼻梁上架了副金丝眼镜,镜片映出屏幕闪烁的荧光,专注地时候,他尤显得冷峻,像一座令人生畏的冰山。
是以柚安收起长驱直入的习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那双冷厉的眸子看过来,眉梢舒展。
男人食指关节推了推鼻梁上方的镜架,“请进。”
柚安边走边说明来意。
林鸣修侧了侧身,面向她说:“专家看了片子,说恶性的几率很低,无需过度焦虑,建议调整生活作息,定期随访,三个月后再拍CT,看结节是否有变化。”
“爸意思呢?”
“他听了专家的意见。”
柚安长吁一口气,强压笑意,“谢谢。”
“不客气。”林鸣修目光重新转向屏幕。
柚安正打算走,手机一振,消息是黎燃发来的。
她看着那头像,不由得停下脚步。
余光越过屏幕,瞥见柚安看着手机屏幕,嘴角溢出笑容,眼睛也弯了起来,林鸣修眸色黯然,键盘上的手指微微屈起。
就在柚安看完消息,抬头看过来的一瞬间,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下个礼拜五酒吧正式开业,黎燃他们乐队要来唱歌!你……”
柚安下意识想问他来不来,然而隔着厚重的大理石办公桌,看到他视线紧盯屏幕的模样,还是硬生生将后半句吞了回去。
“不去。”就在她收声的一瞬间,男人冷淡的声音传来,镜片后的视线冻结成冰。
“……是但喇。”
柚安冷下脸,转身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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