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木偶店流水线上的木偶吗?
在走出教堂时,阿尔弥赛还是忍不住转头问到:“教皇冕下,您应该知道这不正常。”
但老人肃穆的脸上没有反应。
阿尔弥赛明白,就算这位饱经风霜的教皇真的知道内情,也不会与他明说了。
金发骑士的指尖被圣池沾上水气,在殿门上留下湿冷的指痕。
他推门而出。
教皇独自立于圣池边,良久,口中喃喃:“神意如渊。”
阿尔弥赛大步走在教堂走廊上,思绪纷扰。一个清越的少年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
"请问...您是圣骑士阿尔弥赛大人吗?"
阿尔弥赛驻足回首,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正仰望着他。
少年一袭纤尘不染的制式白袍,银发如新雪,绿眸似翠湖——标准又圣洁的容貌,简直可以直接镶嵌在教堂的彩窗上作为圣像。
高挑的骑士站在原地,这孩子仅仅从外貌就能看出身份。但纵使对圣子候选人们有再大的疑惑和警惕,他依然对这些纯洁无暇的少年们保持温和。
他想,任何人在没有定罪,都不应当遭受冷眼与漠视。
阿尔弥赛半跪下来与少年平视,声音温和“是的,那么,您应当是这一届的圣子候选人之一?”
"北方教区候选,莫尔林·维恩斯特。"少年绷着瓷白的脸行了标准礼,却在尾音泄露了一丝雀跃,"我是说...如果我能在当选……”他忽然攥紧了绣着金线的袖口,"您会成为我的骑士吗?"
一片飘落的百合花瓣停在骑士修长的指尖上。阿尔弥赛忽然笑起来,那笑容让最炽烈的圣焰都黯然失色。
"我的剑永远为光明神执守。"他轻轻拂去同样落在少年肩头的花瓣,冰蓝的眼眸澄澈得像是冬日晴空,"自然也包括祂的人间代行者。"
少年耳尖泛起蔷薇色的红晕。正当他要开口时,红衣主教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满脸急色的主教匆匆行礼:"请原谅这孩子的冒昧,圣骑士大人。莫尔林对您...很憧憬。"
被主教带走的少年频频回首,银发在光影中流转。直到那抹白色消失在廊柱尽头,
阿尔弥赛收回视线,沉重的心绪略微放松几分——那孩子周身萦绕的光元素,纯净得如同初生的晨曦。
几乎与上一届圣子相差无几。
彩窗投下的光斑在他睫毛上碎成蓝色冰晶,恍惚间,阿尔弥赛的思绪飘回了十年前那个神圣的清晨。
圣堂的晨光透过七彩琉璃倾泻而下,将神坛映照得如同幻境。
时任圣子的希奥多一袭素白长袍,肃穆地立于光柱中央。当圣光洗礼的刹那,他银色的睫毛在光芒中轻轻颤动,庄严得宛如神祇降临。
然而就在这神圣仪式结束的瞬间,那位高贵的圣子却趁着众人俯首的间隙,悄悄转向守护在侧的年轻骑士。
阿尔弥赛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希奥多唇角扬起的那抹狡黠笑意,以及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出的那句话:
"你看,圣子和骑士...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那句话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年轻骑士的心湖上,激起一圈圈至今未平的涟漪。
"走吧,亚索斯。"圣骑士伸手去接斗篷的动作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的副团长已经先一步将斗篷展开。
亚索斯的戴着银甲的指尖在阿尔弥赛的肩膀上停顿了一瞬,像是在确认温度是否适宜,才轻轻将斗篷覆上他的肩膀。
"团长,您的宅邸每月都有人打扫。"亚索斯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刻板。
阿尔弥赛忽然觉得这话莫名耳熟,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啊,我在三域交界的朋友也总说会帮我打扫屋子。"他故意模仿着信使轻快的语调,"看来我欠了不少人情债呢。"
亚索斯的脚步在石板路上错开半拍,轻甲发出细微的碰撞声。他无暇去想是什么朋友能拥有圣骑士的住所进出权——即使只是临时居所。
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您...处理完王城的事务后,还是要走?"这句话说的格外清晰流畅,似乎它的主人一下改掉了寡言的毛病。
"我的朋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阿尔弥赛仰头望向星月夜空,金发流泻在斗篷上,"只要在这里一天,每一封请柬都藏着暗示,每一次邀约都别有深意。相比之下——"他转头看向副官,"我宁可去和巫妖跳贴面舞。"
黑发骑士陷入了沉默,他当然知道团长的习惯。
那座他精心挑选的,坐落在白色风信子深处的僻静宅邸,每周他都会亲自来打扫,连书架的摆放角度都分毫不差。可现在,它的主人依然不会久留。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靴跟叩击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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