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英语好。许鹿予闲得无聊,窗户被轻轻敲两下,她扭头看去,是蒋汀昱。抬手扭开窗户的玄锁推开后,只见他手里是自己的挂件以及一叠崭新的纸钞,20、10、5元的各一张,再加上四张1元的,加起来总共是39,是前两天给他送外卖那次没收的钱,没想到他还记得。
而那个挂坠侧边爆棉处明显被缝好,他还帮她将其清洗过,上面飘着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
范范刚好结束答题,扭头注意到那个挂坠,惊呼道:“这不是前两天丢了吗?什么时候找到的!”
许鹿予捏着挂坠,指指蒋汀昱:“是被他捡到了。”
“没想到啊蒋汀昱,不仅捡到了,还给洗得干干净净和新的一样,鹿宝之前还苦于不知道送哪修呢。”
蒋汀昱唇角微扯,其实第一次看道挂坠的时候他觉得长得丑。既像耗子又像兔子,像公的又像母的,镶着一双长腿,套着抽象的背带裤,头上还戴条五六十岁大妈围的蓝色斑点头巾。一想到那天晚上它那条双腿在自己眼前晃啊晃,他就觉得闹心。
不过这是许鹿予的丑东西,他倒是挺能包容。即便看不惯,还是帮她缝好再洗干净。若换作是别人的,估计他都不会去捡。
蒋汀昱无意瞥眼许鹿予,转而看向范范,漫不经心:“她自己不会缝?”
许鹿予手艺不算好,要是她自己修的话肯定会缝得横七竖八的。范范“扑哧”一声,却还是为她正名:“倒也不是,她只是没来得及缝。”
她将小熊挂回书包的原来位置,轻戳范范的腰部,两人嬉闹了起来。
蒋汀昱不由被笑声吸引过去,望向许鹿予时漆黑的眸潋滟淡淡意不明的神色。
原来真的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吸引他的目光,又或许她并不是于他一个人而言有吸引力,而是她本身就是个美好体。
直到冷不丁的一声打破这愉快的气氛:“可真热闹啊。”
许鹿予顺着声音望过去,苗条高挑的女生迎面而来,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审判、警告和睥睨之味。
是昨晚和蒋汀昱在学校外面说话的那个女生,裴茵。
裴茵路过蒋汀昱身边时,阴阳怪气地睨他一眼,嗤声道:“摔个腰把心给摔没了?”
气氛一时尴尬。许鹿予捏捏范范的手,两人相视一秒,不想留在这当电灯泡,于是笑盈盈地:“我们先去吃饭了,你们慢慢聊。”
蒋汀昱叫住要走的许鹿予,目光炯然:“晚读结束我去找你,昨天那道题我还有一些不懂的地方。”
“哦……”她突然想起来,爽快答应:“没问题啊。”
范范掐一把她的手:“我家鹿宝可以啊,在数学方面就算年级第一来了都得让你三分。”
许鹿予做出拿捏的手势,调皮地眨眨眼睛狡黠一笑:“小case啦……”
俩人嘻嘻哈哈地渐行渐远。
南江这个季节天黑得晚,晚读结束后远处的天边还点缀着蓝紫色的云团,霞光融入天边勾勒出浓墨重彩的油画。
许鹿予还在范范面前痛苦不迭地背《琵琶行》:“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下课的嘈杂声打断她思绪,一时卡在“宴”字,直到身后清冷的声音接上她的话:“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啊对!”她双手一拍,继续往下背:“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
这句话还未背完,蒋汀昱就来到她身侧:“正忙呢?”
“你来了啊。”许鹿予耷拉的眸瞬间就亮起来,正好趁这个机会不用再背课文了。她可最头疼要记的东西,于是忙不迭从抽屉里翻出那道数学题,抓住范范的手:“晚点我再找你背,我先给他讲下题。”
“可……”
未等范范说话,她就一溜烟地带着那张写着数学题的纸跑了出去。范范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望着他们讨论的背影,说出刚刚未说出的话:“可明天语文老师要抽背这篇课文……”
“你看啊,这道题的思路其实就是把它们代入进去……”
蒋汀昱照着她的话在纸上演算起来,许鹿予紧盯他写的步骤,忽地抓住他的手提醒:“这边不是这样的!你的思路偏了……”
一股风猝不及防地袭来,手背的温热以及带着夏天黏腻的空气吹乱了他的心跳。蒋汀昱止不住地薄唇微翕,传到耳边的声音像是被自动虚化,他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她灵动的五官吸引过去,她说的每一个字明明都有形状,却听不见声音。他怔了一下,又猛地反应过来,原来是心跳声太强烈,自动屏蔽除此之外的声音。
他不自然地抽出自己的手,清清嗓子:“我再试试。”
“或者你可以试试赋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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