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有人刷了门禁卡。
一双黑白相交的Nike板鞋从她面前经过,许鹿予觉得眼熟,猛地扬起了下巴。只见身形清瘦的少年全副武装,头戴鸭舌帽,身穿黑色T恤,以及下半身的休闲运动裤,以及他脚踝处的一排意大利语纹身,衬得他整个人干净清爽。
“蒋汀昱!”
许鹿予激动地出声,那人回头瞥了她一眼后又迅速低下头去,她侧身灵活地和泥鳅般见缝插针地挤进小区的门跟了上去。
门砰一下被关上,好在没有夹到手。她松了口气,快步追上他的步伐,就在她伸出手企图去拦住他的时候,脚下突然冲出一只灰白相色的雪纳瑞,许鹿予来不及躲闪,就这么笨拙地被绊倒在地,手就这么精准无误地落在他的脚踝上,刚好与那块纹身相触。
微凉的指腹贴上他的皮肤,蒋汀昱的身子不由一僵,视线往下扫过,五官清秀的女孩一手撑在地板上,往她那浅绿色泡泡袖上衣角处抹一掌灰尘,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裤腿不放。
口罩之下的薄唇微微扯动,蒋汀昱用力扯动自己的腿想要从她手中挪开,无奈却无济于事,她的力量大得很。
“放开。”极为清冷的两个字从耳畔传来,凛冽如寒风,声音的主人显然丝毫不想与她沾上半点关系。
明明是六月的艳阳天,他却如座冰山般要把人拒之千里之外。许鹿予双手一撑抵在腰间,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的热情能够将其融化:“蒋汀昱同学,我是代表南江晚报来采访你的,请问你……”
话还未说完,她就被冷不丁地打断:“没时间,没兴趣。”
那只肇事的雪纳瑞围在蒋汀昱的脚边兴奋地摇尾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弯腰躬下身,清瘦有力的指节轻盈地从它的腰腹间穿过后,往上一带,娴熟利落地搂在怀中,与许鹿予拉开一段距离,口罩之上的那双眸漆黑却显得疏离:“三秒之内不消失的话,我就报警了。”
“我们是正规杂志社……”
早就听说,蒋汀昱这人脾气向来不怎么好,对待不熟悉的人特别冷漠。不仅如此,他还有严重的洁癖,不喜欢和人接触。因为今年考了全市最高分,各大媒体都争相想要采访他,毕竟这很有可能就是三年后的汀州市高考状元。即使很多家杂志都已吃过他的闭门羹,可她还想再试试。
见她对自己拉拉扯扯,他连退几步,睨她一眼后隽眉紧锁,从兜里摸出手机对着话筒就讲了起来:“嗯,有个变态私闯民宅,现在就在我家楼下……”
“诶诶诶……”许鹿予连忙阻止他的声音,脸颊憋得通红,边往外走:“你先别报警,我这就走。”
从小区内出来后,她举起手里发的广告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煽了起来,鬓间的发都黏成一块,上衣已经湿透了,汗涔涔地糊了一大片。
如果不是因为打暑假工挣点零花钱,她也不至于大老远跑到这来吃这种瘪,被太阳暴晒一个小时不说,还落得个“变态”的罪名,容易吗她!
许鹿予揉揉太阳穴,一丝绕着一丝的烦躁腾升后挤着胸腔,早在心里骂过上百遍的蒋汀昱了。
公交车在站台缓缓靠稳,穿过人群后,她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利落地丢进收银箱内。这个点的车内挤满了人,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抓住扶手,腾出一只手给范范发消息:“任务失败,他把我赶出来了!”
她越想越气,义愤填膺地敲打键盘:“他还准备报警,说我是变态,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盖上这种帽子……”
车厢内什么人都有,嘈杂一片,驶到下个站点的时候司机猛地踩住急刹车,手机差点被抛出去。
不多时,从下面走上来位孕妇,挺着大肚子艰难地往前挪动脚步。
扫视一圈后,她将目光落到坐在爱心椅上一位正低头玩手机的中年男人,细声细语地礼貌询问:“你好,我有点儿不舒服,能麻烦您让我坐下休息一会儿吗?”
“不就怀个孕吗,站着我也难受啊,搞得谁不难受一样,现在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娇气了。”男人斜眼看了过去,阴阳怪气地给了一记白眼:“我老婆怀孕那会儿还会给我洗内裤呢。”
他们谈话的声音不大,却因距离近的问题,被许鹿予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她闻声看了过去,怀孕的女人确实皱着眉额头开始冒冷汗,而她对面那个男人冷漠得像是看不见般。
让怀孕的老婆洗内裤?许鹿予眼神犀利了起来,松开扶手收好手机,三步两步就来到男人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他的后脑勺。
男人被煽得撞上车窗玻璃,痛苦哀号地叫起来。正要还手时,却被一把揪住了衣领,许鹿予学他的语气撇起嘴角阴阳怪气:“哦哟不就拍了你一下吗,怎么这么娇气?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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