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就起了，”林思婉的床帘突然拉开，露出一张笑脸，“某些人不是说‘保持距离’吗？”
池妤手一抖，皮筋差点没拿住：“我、我是怕迟到！”
当她小跑到操场东门时，晨雾还未散尽。祁野已经等在那里，迷彩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晨光给他镀了层金边，连发梢都闪着细碎的光。
“早。”祁野抬手把其中一个塑料袋递过来，声音里还带着微哑，“豆浆和肉包。”
池妤接过早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触电般缩了缩：“谢谢学长......那个，多少钱我转你？”
祁野突然弯腰凑近，吓得池妤往后一仰。他伸手把她歪掉的迷彩帽扶正，嘴角噙着笑：“这么生分？那转我999吧？”
“想得美！”池妤耳尖发烫，抓起肉包咬了一大口，结果被烫得直哈气。
祁野闷笑着拧开豆浆递过去：“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他看了眼手表，“七点三十集合，还有二十多分钟呢，慢慢吃。”
晨风掠过操场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池妤小口啜着豆浆，偷瞄身旁懒散靠在栏杆上的祁野。他正低头回消息，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喉结随着吞咽豆浆而上下滚动。
“又偷看我？”祁野突然抬头。
池妤慌忙移开视线：“没......就是好奇学长为什么起这么早。”她晃了晃豆浆杯，“其实不用特意......”
“顺路。”祁野打断她，把空塑料袋团成球精准投进几米外的垃圾桶，“我晨跑。”
池妤眨眨眼：“学长每天都晨跑？”
“嗯。”祁野摸出颗薄荷糖扔进嘴里。
池妤发现祁野好像格外钟情于薄荷糖，每次见到她都随身带着。
祁野见她盯着，笑着又倒了一颗，若无其事地把糖塞进她手心，看了眼时间，“走吧，该集合了。”
池妤将薄荷糖含在嘴里，凉丝丝的薄荷味在舌尖绽开，让她清醒了几分。她一路小跑到集合点。
“池小鱼！”林思婉远远就朝她挥手，“早餐好吃吗？”声音大得半个操场都能听见。
池妤差点被薄荷糖噎住，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声！”
“唔唔......你这是谋杀亲室友......”林思婉挣扎着掰开她的手，突然瞪大眼睛，“我没看错吧，祁学长在看这边！”
池妤条件反射地回头，正好撞上祁野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站在金融系方阵前，冲她挑了挑眉，用口型说了句：“池小鱼？”
“完了完了......”池妤绝望地捂住脸，“我的一世英名......”
林思婉幽幽道：“英名？你确定不是‘一世芳名’？”
“好好好。”池妤试图压低帽檐遮住发烫的脸颊。
教官的哨声适时响起，打断了这场闹剧。
接下来的军训日，每天七点的“早餐会”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有时是豆浆包子，有时是三明治，祁野总能变着花样带不同的早餐。池妤也从最初的拘谨变得自然起来。
直到最后一天军训，池妤照例小跑到东门，却发现祁野身边多了个人——宋鹤眠正勾着他肩膀说笑。
“哟，学妹来啦！”宋鹤眠热情招手，“听说你们传媒系明天要出一个人拍军训特辑？”
池妤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
“我告诉他的。”祁野把早餐递过来，“宋鹤眠是校报记者，负责采访新生代表。”
宋鹤眠挤眉弄眼：“七爷推荐的你，说你经常拍vlog，上镜肯定更自然。”
池妤接过豆浆的手顿了下——所以这些天的早餐，只是为了这个？
“谢谢学长推荐。”她声音突然淡了几分，“不过我可能没时间。”
祁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眉头微蹙：“怎么了？”
“没事。”池妤挤出一个笑，“我先去集合了。”
一整天，池妤都刻意避开祁野的视线。
军训结束后，池妤正和室友们收拾着军训物资。林思婉突然用手肘捅了捅她：“十点钟方向，你家祁学长在往这边看呢。”
池妤头也不抬：“谁家的？不认识。”
“啧啧，”孟南枝摇头，“这怨气比我们军训还重。”
江栀突然压低声音：“他过来了！”
余光里，祁野迈着长腿朝她们走来，迷彩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池妤。”祁野在她面前站定，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我怎么惹你了么？躲我一天了。”
池妤硬着头皮抬头：“没有啊，军训太忙了。”
祁野挑眉：“忙到连微信都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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