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山葵。”裴言川装作没听到，然后递给邵年山葵。
“ 凭什么是山葵！我要闹了！我真的要闹了！！”邵年十分不满意裴言川的做法。
“ 开个玩笑。”随后递给邵年半个柠檬。
邵年一边给自己的刺身挤上柠檬一边吐槽：“ 裴总，下次开玩笑前请先想好这个玩笑到底好不好笑。”
“ 行，我等会送你上班。”裴言川提出要送邵年去上班的想法。
邵年没拒绝，只是点了点头。裴言川的车是一辆黑色宾利，皮质座椅泛着冷调的乌木香。邵年拉开副驾车门时，余光瞥见后座堆着几份翻开的合同，钢笔斜插在封页上，墨迹未干。他抿了抿唇——这人连开车前都在工作。
安全带。"裴言川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空调出风口往下压了压，"你怕冷？"
邵年正蜷着手指呵气，闻言迅速放下手，"没，只是柠檬汁沾手上有点黏。"他说得含糊，耳尖却泛红。裴言川轻笑一声，从扶手箱摸出包湿巾扔过去。包装袋擦过邵年膝盖时，他看清上面印着“山葵味杀菌湿巾”。
"裴、言、川！"邵年捏着湿巾咬牙切齿，驾驶座上的人已经踩下油门。车身滑出车库的瞬间，晨光劈进车窗，将裴言川侧脸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嘴角还噙着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像工笔描出的墨线
高架桥堵成了暗红色的长龙。邵年百无聊赖地抠着安全带锁扣，突然听见身侧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裴言川竟从储物格里抽出一沓文件批阅，左手还稳稳扶着方向盘。
"你不要命了？！"邵年劈手夺过文件，指尖蹭到对方温热的掌心。裴言川挑眉看他，忽然倾身逼近。古龙水裹着未散的咖啡苦香扑面而来，邵年后背紧贴座椅，听见"咔嗒"一声——那人竟伸长手臂替他调高了座椅加热。
"现在温度刚好。"裴言川退回原位时，发梢扫过邵年手背，像被猫尾巴轻轻挠了一下。
“ 你调座椅加热干嘛！很热嗳！我是人鱼！！不是人类，你给我座椅加热是想我变成烤鱼吗？”邵年觉得这个人类似乎有点傻。
“ 不好意思。”裴言川礼貌道歉并把座椅加热关了。
车流开始蠕动。邵年低头摩挲着文件边缘，忽然发现这是份收购甜品店的企划书。首页用红笔圈出“柠檬挞月销量”的数据，批注字迹凌厉：**供应商质量待验**。他喉咙发紧，想起上周自己随口提过海洋馆外面甜品店的柠檬挞皮不够酥。
雨刷器突然摆动起来。裴言川伸手拧开广播，女主播甜美的声音流淌而出："今日气温骤降，请市民注意......"几乎同时，邵年打了个喷嚏。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兜头罩下，领口还残留着裴言川的体温
"别传染给我。"后视镜里，裴言川正用指节抵着鼻尖，可邵年分明看见他眼底晃动的碎光。
“ 可别乱说，我才不会传染给你。”邵年表示裴言川说的话很不中听。余光瞥见一份企划书"这份企划书..."邵年用食指戳了戳被红笔圈住的柠檬挞销量柱状图，"裴氏集团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街边甜品店了？"
裴言川搭在方向盘上的食指轻叩两下，雨刷器有节奏的摆动声中，他淡淡道："上周三下午两点十七分，某位海洋馆明星员工对着橱窗叹气七次。"后视镜映出他微微上扬的嘴角，"顺便说，你舔嘴唇的频率比平时高了1.8倍。"
邵年耳鳍瞬间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微光，这是人鱼情绪波动的特征。他猛地将文件甩回储物柜，金属扣与玻璃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人类真是可怕的观察狂！"
"不及人鱼的伪装术。"裴言川突然转动方向盘拐入应急车道，轮胎碾过积水溅起银帘，"比如现在——"他解开安全带倾身逼近，指尖抚过邵年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鳞纹，"这片逆鳞在发烫，说明你心跳过速。"
潮湿的水汽在密闭车厢里蒸腾，邵年闻到他袖口沾染的深海气息。那是今晨自己沐浴时用的珊瑚香波，不知何时被这男人偷偷装进了分装瓶。人鱼特有的次声波在喉间震颤，车窗上的雨珠突然开始诡异地逆流而上。
"嘘。"裴言川的拇指按上他翕动的唇，"上次你在办公室引发电路短路，维修费抵得上三百斤蓝鳍金枪鱼。"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邵年惊觉对方竟在模仿人鱼的求偶频率哼鸣，古老的潮汐语在人类胸腔共鸣出奇异的颤音。
车载导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前方隧道口亮起猩红的禁止通行标志。裴言川蹙眉查看实时路况，邵年却猛地按住他手背："等等！水纹不对..."他瞳孔收缩成竖线，耳后鳞片骤然张开，这是人鱼感知危险的生理反应。浑浊的积水中浮起细密气泡，柏油路面下传来管道破裂的闷响。邵年突然扯开安全带扑向驾驶座，鱼尾幻化的双腿爆发出惊人力量，带着裴言川撞开车门滚落在地。几乎同时，他们身后的宾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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