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发现宋知澍有个习惯——写情诗。
不是写在纸上，而是写在符咒背面，折成纸鹤，偷偷塞进他的衣袖、枕下，甚至药碗底。起初他假装没看见，直到某天在书房整理古籍，一摞书“哗啦”散落，从书页里簌簌飞出十几只纸鹤，每一只翅膀上都写着字。
他随手捉住一只，展开：
“昨夜偷吻你眉间雪，今日药苦三分甜。”
笔迹潦草，像是匆匆写就。
祁连耳根一热，抬头正对上斜倚门框的宋知澍。红发青年咬着未点燃的烟杆，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祁大人，翻人私藏，是不是该罚？”
“胡闹。”祁连低头整理书册，却把那只纸鹤悄悄塞进了袖中。
宋知澍踱步过来，指尖勾了勾他的白发：“今晚别熬夜，我给你煮甜汤。”
“不加合欢散？”
“啧，系统都没了，谁还下那玩意儿？”
祁连瞥他一眼：“你第十世下过。”
宋知澍：“……”
（纸鹤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其实加了蜂蜜，但你睡得太沉，没尝出来。”）
【第二则·白发】
宋知澍喜欢给祁连梳头。
轮回破解后，祁连的白发不再如雪冰冷，反而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辉。某日清晨，宋知澍执起木梳，忽然道：“你这头发，比第一世长了不少。”
祁连从铜镜里看他：“那时候你嫌我头发短，不好编辫子。”
“谁让你总砍断？”宋知澍轻笑，手指穿梭在发间，“第二世我拿银铃串给你系头发，你倒好，转头用它勒我脖子。”
镜中人嘴角微扬：“你活该。”
宋知澍忽然俯身，唇贴在他耳畔：“今晚我送你个新发绳。”
当晚，祁连在枕边发现一条红绳，缠着几根银丝——是宋知澍从自己发尾剪下的一缕红发，混着月老祠求来的红线，编成了结发绳。
底下压着只纸鹤：
“结发长生，十二世不够，再借你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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